“大家安靜一下,我告訴你們,咱們女兒坊的地下水裏,鉛含量超標!”路強鬆提高了嗓門,以提請村民的注意。
“小路村長,什麼錢含量?是說咱這女兒坊地下埋的有錢嗎?”一個女人尖著嗓門問路強鬆。
“不是錢,是鉛,它是一種金屬元素。如果我們不小心喝多了吃多了,就會得上各種病,嚴重的會導致殘疾,甚至危及生命。”
“路村長,那叫鉛的什麼玩意兒真有那麼厲害嗎?你這一說說得大夥魂飛魄散的。”臉上長痦子的奇葩月月捏著嗓門問路強鬆。
好嗎,又是“魂飛魄散”,路強鬆一聽又想起當初春妮介紹月月當老師的情形了。真佩服月月的用詞,心裏早就給了她一個封號“語言神經癲狂師太”。
“月月,你傻啊,就你這說話底上不著調的,肯定就是喝這水把腦子喝壞了,小路村長說的話,我是信了,我和我們家大寶雖說沒有得艾滋病,可從我家棒棒去上大學之後,我就想和大寶再生個閨女,可是不論怎麼費勁,我這肚子就是沒動靜了,現在我是明白了,原來我家大寶給我的那啥XY都是被那鉛毒滅了的,不管用啊!”戴玉蓮在眾人麵前一邊說一邊搖擺著雙手。
戴玉蓮的話讓薛超院長都忍不住想笑出來,“小路,這位是?”
“哦,她和她男人是女兒坊至今沒有染上病毒的兩口子。她現在是女兒坊的村婦女主任。”
“噢,也好,她的話反而能讓這現場的氣氛不那麼沉重。這樣吧,你再強調一下,然後就可以讓其他人走了,留兩個老年人,我來問問情況。”
路強鬆點了頭,轉身站好了,加大了嗓門,“大家注意了,我再強調一下,咱們家裏的井水不能再用了!這不是鬧著玩的,它會讓我們身上的病加重,會讓我們得上更多的病。我聯係的打井的人馬上就到了,咱們要在咱們村外安全的地方新開幾口井,估計今明兩天一過,就可以使用了。以後大家別怕辛苦,準備好水桶到新井那兒挑幹淨的水用。”
“小路村長,那這兩天用水怎麼辦?”
“別急,一會我就安排人去紅魚鎮,拉一車純淨水過來,咱們每家領兩桶回家,節省著用,熬過這兩天就好了。”
“小路村長,你說俺們這女兒坊咋這麼倒黴啊,艾滋病弄身上甩都甩不掉,現在又有什麼鉛毒,這是哪一輩祖宗作了惡啊!”
“小路,俺都聽你的,都信你。”
“好吧,大夥兒可以散了,該幹啥幹啥去吧,中午到村部來領水。”路強鬆說。
村民開始褪去。
路強鬆看見春妮也在不遠處一顆樹上靠著,正向自己這邊望著。他走到春妮身邊,看春妮的臉色不太好,“春妮,你也在這兒?”
“我去教室看了一趟,妙妙正給孩子們上課呢,出門聽見說你要開緊急會,就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強鬆哥,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啊,”路強鬆指指還在村委會門口站著的薛院長和小馮,“這兩位都是專家,研究艾滋病的權威,他們的檢測沒有問題。”
“真是太可怕了。強鬆哥,那你也在這兒呆了幾個月了,天天喝的也是女兒坊的水,你的身體也要做做檢查啊!”
路強鬆心裏一熱,說實話,剛才被薛院長檢測的結果震得隻顧著想著怎樣解決村裏用水的事了,還真是把自己也喝了幾個月的女兒坊的水給忘了,春妮能首先想到自己,可以看出在春妮的心裏,是滿滿的裝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