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飯哪,這菜都上來了。”霍誌傑說話的當口,服務員用托盤送過來幾個菜。
“那咱就吃了再去吧。”路強鬆說,“鵬子,你打電話叫你那小媳婦過來得了。”
“算了吧,她正窩著一肚子火沒地方發,躲屋裏砸東西呢,根本沒有心情啊!”
“那咱趕緊吃了飯,過去看看他吧。”路強鬆說。
幾個人吃了有四十多分鍾的飯,出了飯館,路強鬆和霍誌傑坐上邊鵬的北京現代,直奔邊鵬的花鳥寵物店。走了能有二十多分鍾,邊鵬的車在一溜門麵鋪子前停了下來。
路強鬆下了車一看,這一溜鋪子兩邊的商店門都開著,生意紅紅火火地做著,隻有眼前這四間門麵房的鋁合金門關得嚴嚴的。看來這就是邊鵬和蓉蓉的鋪子了。
邊鵬下了車,朝街的左右兩邊環視了好一會,才上前開了一間鋪子的門。進去之後,朝路強鬆和霍誌傑招了招手。
路強鬆走了進去,一看,原來這四間鋪子是通聯的,一半擺滿了各類鮮花,盆盆罐罐的,還有一些吊在半空的小竹籃裏,吐蕊散香,爭奇鬥豔。另一半,掛滿了大小不一,玲瓏有致的鳥籠,籠裏窩藏的千百種鳥族,被驚動之後,爆出雜亂又奇異悅耳的鳥音。有一些在籠裏撲啦啦扇動翅膀,攪起一陣呼呼啦啦恐怖的聲響。
“鵬子,到底有沒有禿頭鳥啊?”路強鬆看著這滿屋躍動的鳥影問。
“鬆哥,我不知道啥禿頭鳥,等你把我的事擺平了,你一個一個瞅,隻要是禿頭的你都拿走!”邊鵬說。
路強鬆瞪著霍誌傑,“你不是跟我說,鵬子這兒有兩隻禿頭鳥正準備出售嗎?看來你是放屁了?”
霍誌傑有些著急,“邊鵬是這樣跟我說的。”說著又把目光逼向邊鵬。
“鬆哥,你別怪誌傑,我就是這樣跟他說的,我不這樣說你能來嗎?我都被人家欺負成這樣了,你不救我誰還能救我啊!”
“唉,你是想玩死我啊!不惹事便罷,一惹事就粘上黑社會。這廣州乃古老的金都華府,奇域之地,藏龍臥虎,魑魅魍魎舞妖風下妖塚,肆意橫行。我一個外來小爺們又能怎樣,你當我會七十二變哪!”路強鬆說,“明天我就走,你這事我是問不了!”
“鬆哥鬆哥,”邊鵬趕緊把路強鬆的手給攥住了,“弟弟我是把你給騙來了,可我不是仗己嗎,誰叫咱一個寢室睡幾年呢,誰叫咱吃的穿的都是公用的呢,你放心,你把事給我平了,我陪你一起去找你要的東西,如果需要花錢都是我的來。走吧,到我住的地方看看,也見見蓉蓉。”
路強鬆一聽邊鵬提起學校裏的過往,心裏真的一陣感動。曾經的兄弟情誼頃刻曆曆在目。
幾個人正準備出去鎖門,忽然啪的一聲在耳邊炸響,那拉起的鋁合金門被人用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誰讓你他媽開的門!作死是不是?!”隨著一聲暴喝,先後進來三個人。全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領頭的小子一身黑衣,卻染了一頭的白頭發,且像女孩一樣在頭後麵紮起來一撮,活脫脫一個變異山羊的尾巴。這小子五官還算周正,但是因為憤怒,被暴戾之氣撐漲著,歪斜得有些嚇人。他的手裏攥著一根鋼管,在熒光棒的光影裏閃著光澤。
“兄弟,別激動嘛,沒營業,就是來看看東西少了沒有。”路強鬆說。
白頭翁小子乜斜著眼看看路強鬆,又轉向邊鵬,“你他媽別這樣耗著,飛哥說了,你趕緊籌錢,再過兩天沒動靜,立馬燒了你這鋪子!”
“別急啊兄弟,正想辦法呢,鋪子可燒不得,有那麼多警察看著呢!”路強鬆說。
白頭翁一聽,又把陰冷的目光釘在路強鬆的臉上,“你是哪顆大頭蒜?!我怎麼聽你說話就他媽蛋疼呢,你是不服氣是不是?”陰陽怪氣地說著話,這小子手裏的鋼管就平起來抵在路強鬆的胸脯上。
路強鬆把抵在胸前的鋼管攥在手裏,臉上漾著淺笑說:“兄弟服氣,有事說事,別舞刀弄棒的碰著人啊!”說著話,暗自一提丹田之氣,一股灼熱的肅殺之氣冠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