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要挨打,路強鬆和崔老六都很納悶。眼睛止不住往那一片茂茂騰騰的山林子望去。也就在這當口,從那林子裏果然竄出一人,舉著一根棍棒,直奔這邊過來了。
路強鬆和崔老六顧不上和那老婆婆搭訕了,彼此看了看,不知怎麼回事,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舉著棍狂奔而來的人越來越近時,崔老六先喊出了聲:“是那老頭。”
路強鬆定睛一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也著一身青衣,剃著光頭,麵色焦黑,眨眼之間已經怒發衝冠地站在了他的跟前。老人有一雙深眼窩,裏麵藏著一股暴戾之氣。
“滾!你倆給我滾!”老頭怒喝著,手裏的木棍平舉起來奔著路強鬆的胸前就搗過來。
怎麼這麼霸道?就是這座山是你家花錢買的,我們這剛到邊上,也沒做啥啊,幹嘛把我們當敵人啊!路強鬆腦子裏剛劃過幾個問號,老頭的棍已到眼前,路強鬆站著沒動,提一口氣,一晃膀子,頂著這棍就迎了上去。木棍搗在路強鬆身上,路強鬆沒動,再看老頭,被棍的反彈之力崩得蹬蹬蹬後退了十多步,咕咚一聲跌坐在地上。手裏的棍也拿不住了,滾落在地上。
老頭坐地上揉揉眼,雙拳攥起來,一齊往地上使勁捶了幾十下,嘴裏聲嘶力竭的叫著“啊啊啊啊啊啊”,像是犯了癲癇。
路強鬆正納悶這老頭怎麼回事時,老頭的眼裏又爆出更為強烈的暴戾之氣,之後撲棱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拎了身邊的棍,掄起來又奔著白頭發的崔老六砸過來。
崔老六本能地向後躲閃著,路強鬆一步跨到崔老六身前擋住他,待那老頭的棍襲到眼前,一伸手,抓住了棍頭。
老頭掄不動棍,一搓手,又把棍子往回拉,但是無論他怎樣使勁,那木棍就像被焊接在了路強鬆手裏,怎麼也擰不動了。老頭的臉憋得通紅,拽了一會拽不動,竟然一張嘴,把棍頭給咬住了。
一看這老頭這樣,路強鬆差一點樂了。這要是敵人,路強鬆一推手,棍立馬會像鋼筋一樣穿破老頭的喉嚨,就是他有十條命也救不活了。但是對這老頭他不能這麼做。
“老伯,我們沒惹你啊,幹嘛要揍我們?”路強鬆臉上漾著一絲淺笑,好奇地問。
老頭有些血絲的眼睛看看路強鬆,又使勁把棍頭咬出幾個牙印來。騰出功夫再抽棍,依然抽不出。隻好放了棍,倆手掐在腰的兩邊,衝路強鬆大喊:“你們滾!你---你們勾引我老婆子!”
什麼?路強鬆懷疑自己聽錯了,“老伯,你胡說什麼?”
“你們勾引我老婆子,我要打斷你們的腿!”老頭差一點蹦起來。
路強鬆懵了,轉臉看看拄著鋤頭站在地裏一臉麻花紋的老婆婆,都可以當自己的奶奶了,我一個青春酷斃的美少男,我勾引她,我精神病六級也不會這麼做啊!腦子一呼隆,路強鬆把目光對住了崔老六,“崔伯,是不是你---”
崔老六趕緊衝路強鬆搖手,“強鬆,我也是第一次跟他倆正麵接觸。你別亂想,這老頭肯定是受了刺激,心裏憋著一團火,腦子不好使了。”
“老伯,你別誤會,我倆就是來山上采藥,想跟婆婆打聽一些事。馬上就走。”路強鬆衝老頭解釋著。
“滾!不要碰我婆娘!”老頭的額上爆出青筋。
“不碰不碰,我們離她遠著呢。”路強鬆說著又往後退了兩步。
“你個強驢,別在這兒丟人了!快滾回去睡覺去吧!”一直站在田裏的老婆婆舉著鋤頭過來了。
“你個死婆娘!到山上我非砸斷你的腿!”老頭咆哮了一句,撇下在場的仨人,一溜煙地又鑽進了山林。
路強鬆恍惚覺得剛剛像是碰到了山野異族。這都是啥事啊!
“婆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爺為什麼會這樣?”路強鬆等那老頭隱入山林,這才正經問那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