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癢不痛,就是不溫不火地燒灼,路強鬆也沒有把自己的感覺說給崔老六。
他把車又開回到昨天停留的地方。
下車之後,路強鬆對崔老六說:“咱離車遠一點,昨天我看到的那兩個光點都是悄悄奔著我的車過來的。咱不走遠一點,它可能就不會出現。”
崔老六一聽,馬上後退,一直退到離車有二三十米遠才停住。兩個人找一片地兒坐下。開始屏息凝神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天已經黑透了,靠著大山的這一片兒,更是又黑又陰森。
“六伯,你說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呢?它為什麼會奔著我的車過來呢?”路強鬆在黑暗中壓著嗓子問崔老六。
“強鬆,它是看你的小車漂亮,也想開著溜溜呢!”
“六伯,我知道這世上沒有鬼神,可這光點的活潑靈動,確實把我搞糊塗了。”
“別急,看看再說。”
崔老六想看看再說,卻怎麼也看不著了。倆人抱著夾等破了眼皮兒,那光點是再也沒有出現。
九點了,路強鬆說:“六伯,咱走吧。不能太晚回去,以後有機會咱倆再看。”
崔老六有些遺憾地歎口氣,“這神秘的玩意兒,我一來就沒有了,奇了怪了!”
倆人上車,路強鬆開車駛離了呂梁山,先把崔老六送回家,等他自己回到女兒坊村部時,已經十點過去了。
因為在山上跑了一天,路強鬆簡單的洗漱之後,頭一挨枕頭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路強鬆還是被體內的燥熱燒醒了。此時,他感覺先前圍繞在肚臍眼四周的那一股熱力,已經蔓延至全身。他的身體裏血管裏,流淌的好像不再是血液而是滾燙滾燙的開水。那一種由內而外旋轉湧動的熱量,烘烤得他像一個一點就炸的氫氣球,有一種按捺不住要飄上去的衝動。
路強鬆渾身熱出了毛毛汗,再也沒有絲毫睡意。他穿上衣服,走到門外的院子裏。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外麵還很黑,滿天的星光閃著奇幻神秘的微光。
一走到外麵,被微弱的夜風一吹,路強鬆臉上感覺到了一些涼意,但是體內所翻騰的熱氣卻越來越盛。
他腦子裏開始旋轉著一連串的問號,這是怎麼啦?怎麼突然之間自己的身體會這樣呢?從山裏回來時,他還在疑惑是自己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想鬧肚子,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一種感覺他曾有過,仔細一回想,一次是在江燕萍家裏自己剛醒過來時,還有就是那一次吃了紅魚之後所發生的。隻不過這一次比那兩次來得更為猛烈。
難道自己又吃了什麼奇異的東西?路強鬆又把這一天的經曆回憶了三遍,回憶來回憶去吃的都沒有啥特別的。突然路強鬆想到自己曾在舉天窪喝過幾口水,是不是因為喝了那水身體才有了這樣的變化呢?再想想自己就是喝過水不久才覺出身體有異樣的,他心裏的懷疑越來越集中到那舉天窪的水上。
路強鬆腦子還在想事,但是身體在一波一波湧動的熱力的推動下已經亢奮得無法自已。他情不自禁攥緊雙拳,交替刺出幾拳,沒想到那村部的鐵柵門像是被大錘狠砸了幾下,哐啷哐啷地震響起來。那聲音在這大半夜顯得特別響。
路強鬆一驚,猛然明白這是自己無意中對著門口的方向刺出幾拳所造成的。趕緊收了雙拳,那哐啷的震響也馬上停住了。但是路強鬆揮動起來的力量還沒有完全釋放出去,就像撲過來的浪頭已經無法阻擋,情急之下,他腳尖一點,身形一擰,整個人立馬飛上了半空。
先前路強鬆的輕飄之功就已經很是了得,三五米的高度,可以一聳而至,而此時的路強鬆飛起來時,女兒坊村部的房脊都在他的腳下,他在微弱的黑影裏一伸手,抓住了院子裏十多米高的楊樹的枝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