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大概有一個星期吧,姬春差不多就要把猛子的事兒忘了的時候,他突然就接到了原“黑龍幫”成員猛子打來的電話。電話裏猛子告訴姬春;“我有一個玩兒火器的朋友,他可能知道點兒你想了解的事兒吧!”
姬春和猛子在電話裏約好了見麵兒的時間地點。
在廣州混社會沒混過白鵝潭風情酒吧街,那真是算白混了。白鵝潭風情酒吧街,就在廣州市荔灣區芳村花地街長堤路上。大致綿延在珠江南岸一線。她東起芳村下市湧,西至花地河口,全長有1600多米的樣子。南倚陸居路、明心路、芳村大道、花地大道等傳統中心商業區,北與沙麵的白天鵝賓館隔江相望。
白鵝潭酒吧街主打是一線江景。她在充分利用江景資源的理性基礎上,結合“香港蘭桂坊”理念,以“酒文化”為靈魂外延,是人們休閑、娛樂和談生意的一個好去處。
這條酒吧街秉承了歐洲古典主義建築風格,每家酒吧均為2至3層歐陸風格建築,高塔、鍾樓和水塔風車等獨特建築錯落有致。風情酒巴街的燈飾也別具一格,每棟房子的色調各有特色,卻又和諧統一。
酒吧街上各家酒吧各展神通、各領風騷,依據裝修格調、經營特色不同,酒吧街大致有演藝吧、西餐酒廊、清吧幾種類型。整條街擁有金公子、雙指吧、夜景吧、本色吧、飛帆吧、風車伴酒廊、夜未央、開心吧、威特斯、紅樹林、絕世好吧、夜未央、贏吧、亞米高、喝彩吧、拉菲吧、金鎖匙、藍堡吧等30多個風格各異的酒吧。
與廣州其他酒吧街相比,白鵝潭酒吧街的優勢在於,江邊歐陸式設計的房屋、景致、配套全國絕無僅有。各種特色、不同檔次的酒吧彙集,酒吧的消費價格相對比東山、天河等區域低一些。這個地方,交通便利,眾多公交路線途經,臨近地鐵一號線芳村站。
沿著白鵝潭泡吧街從西向東走,前一段街是酒吧和露天燒烤場的結合。燒烤內容大同小異,酒吧則在娛樂節目上各出招式。中間部分的酒吧以演藝、音樂為至上元素。在酒吧街的盡頭大風車旁,娛樂、休閑的氣氛更濃一點。
姬春和猛子約好的見麵兒地點,就在酒吧一條街的最西頭露天燒烤場。這裏相對來說人流密度小一些,也好談事兒。
姬春比約好的時間提前到了四十分鍾,他點了羊蹄子、青蝦、繭蛹、雞頭、腰子、魷魚、田螺等下酒菜,又要了大蒜和辣醬,三箱珠江冰純。並囑咐那個招呼他們這攤兒的小夥,先把羊蹄子、腰子、魷魚這些個不容易烤熟的東西烤上。
也就是過了半把個鈡吧,姬春就看到猛子帶著一個戴著黑框眼鏡長相挺斯文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姬春心想這個猛子不會是耍我吧,這麼個衣冠楚楚的文靜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混黑道的吧?
等到那三箱珠江冰啤幹完,那個斯文男主動又叫服務生再上兩箱啤酒時,姬春就徹底打消了對斯文男的懷疑。
這個斯文男的真實姓名叫什麼,姬春和他喝了一晚上酒都還不知道。就隻聽猛子叫他阿偉,他也隻好跟著叫阿偉。
阿偉今年三十歲還不到,但吃黑道這碗飯已經有五六年了。姬春沒好意思一上來就問人家到底認不認識他手機裏的那個中年男。起初大家都隻是一個勁兒地喝啤酒,吃燒烤。
當啤酒喝到第四箱時,阿偉主動開口了,他講道:“姬春,你是不是也象社會上那些人一樣,認為我們道上混的人,就是那些個一天到晚隻知道打打殺殺的粗人俗人吧?”
阿偉也不等姬春回答,就一口氣喝幹了杯子中的啤酒,然後接著說道:“我還真告訴你,真正的黑社會並非現在老百姓們想的那樣,成天出去砍人、泡妞。特別是他娘的香港電視劇裏描寫的那些古惑仔,完全誤導了老百姓,將黑社會這一神秘的群體,扭曲為隻講暴力殺戮的凶神惡煞。就拿我們廣州來說吧,有誰會主動說自己就是黑社會,又有誰真的敢天天出去惹事?幾乎沒有。為什麼?你們真以為打打殺殺威風呀?錯了,大錯特錯,誰也不會傻到無事生非到往警察的槍口上撞的份兒上。為什麼?一言以蔽之,中國的所謂黑社會都還不成氣候,根本無法於哥倫比亞毒梟、俄羅斯黑手黨相比。我們國家的所有自稱為黑社會的,都他媽的在裝逼。說白了無非就是政府案板上的魚肉,有錢人想利用時的快搶火炮而已。政府要想收拾你,分分鍾的事兒。普通老百姓們看到的隻是些表象!那是官府故意宣傳的。誰會在乎我們怎麼想?但我們的的確和別的道友不一樣,我們是靠技術吃飯的。”
阿偉看著姬春似信非信的表情,又說道:“你以為我在說醉話是不是?你還別不信,我給你舉個例子把,前幾天報紙上、電視上不都在報道,警察把一夥兒黑社會販毒團夥圍困在一間民居裏,雙方駁火的事兒嗎?當時站在門外麵的幾個警察,幾把槍都對著門往裏齊射,裏麵的人竟都安然無恙。結果裏麵的人隻開了兩槍,就幹死一個站在門邊還穿著防彈衣的線人,順帶還幹傷兩名警察。姬春你知道為什麼嗎?不是警察不夠勇猛,而是他們的警用槍不行,那火力根本無法和門裏麵兒毒販們的槍械相提並論。我跟你說吧,裏麵那兩把槍就是我和我師父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