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廣州實際上已經是夏天的溫度了,這兩天氣溫更是上了三十幾度。項莊的女兒蔓蔓,早已換上了夏季校服的短衣短褲。連晚上睡覺時,都要開上會空調,溫度下來後人才能入睡。
項莊衝完涼沒有在悶熱的客廳多停留一分鍾,直接拿著茶杯進了書房。書房裏的空調已經開到十八度,但項莊似乎仍感到一點熱。
常言道,心靜自然涼。
可這幾天有兩件事兒,卻鬧騰得項莊的心裏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
先說第一件事兒吧!昨天恒遠房地產集團公司的大老板吳偉詳親自給姬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裏吳偉祥顯得十分地焦急,他讓姬春火速趕往他在白雲山北麓頤和山莊的家中。姬春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但直覺告訴他肯定是攤上什麼大事兒了。否則,這個一向自視甚高的吳大老板,也不會這麼火急火燎地親自給他姬春打這個電話。姬春丟下手頭的活路急急忙忙地往外趕,他才出雜誌社那棟辦公大樓就有一個身著短衫、蓄著板寸頭的年輕人迎麵朝姬春走來。這位高高壯壯的精幹漢子見到姬春隻問了一句:“你就是姬先生吧?”在得到姬春的肯定回答後,這個年輕人又說了一句:“你什麼也別說,就跟著我走吧!”說完就轉身向辦公大樓的停車場走去。姬春一時半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聽到這個惜言如金的年輕人這幾句指令,大致估計他可能是吳偉祥派來接他的手下。上來一台黑色的路虎車,那年輕人一路上也不再開口說話。車子疾駛了三十多分鍾的樣子,不一會就出了熙熙攘攘的鬧市區,開到了白雲山北麓那片廣州富人聚居區---頤和山莊裏。山莊的門禁十分守規矩,在核對了出入卡又查看了車牌號碼後這才開閘放行。這個小區的前一部分是小高層住宅樓,後邊的大片綠影掩映下的才是別墅區。車子又開進去了六七分鍾的樣子,這才來到一座獨棟別墅麵前。這座獨棟別墅有單獨的車庫,從車庫裏下車後有一個單獨的電梯可以直接到達別墅主體部分的任何樓層裏。那個精壯的年輕人把姬春直接帶到了別墅三樓的一個會客廳裏,然後尊口重開:“姬先生你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聲我們老板。”說完轉身就下樓去了。
姬春在等待吳偉祥接見的這幾分鍾裏,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件會客廳,他感到這裏的一桌一椅一杯一盞,都是經過精心挑選,而且也感覺到肯定是價值不菲的精當上品。就拿他屁股下麵坐的這套紅木沙發說吧,姬春剛一進客廳還沒有落座,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麵而來。他原先還以為是客廳裏噴灑了空氣清新劑了呢!但仔細觀察,這股幽香就來自這套紅木沙發的身上。姬春估計,這套紅木沙發可能就是市麵兒上傳說的小葉紫檀製成的了。他再放眼望去,客廳的門窗包括直通那個大曬台的落地玻璃窗,一直都隱隱約約地閃爍著一種紅色的燈光,這說明這棟別墅的裏裏外外可能安裝了紅外線安保係統。唉!有錢人就是任性呀!但反過來看,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啊!要不然他為什麼還要話費巨款來安裝這些安保設備。平頭老百姓家裏肯定不需要裝這些勞什子。
就在姬春感歎有錢人的幸福與苦惱的時候,吳偉祥從二樓上到了三樓這個會客廳。大老板一進來也沒有給姬春費什麼話,就開門見山地說:“小姬,你賣給我的那支青銅鼎昨夜裏遭偷了。”啊!聽到吳偉祥十分平靜地說青銅鼎讓人給偷走了,姬春第一個反應就是驚得從紅木沙發上彈了起來。他看到吳偉祥如此平靜地,就象說家裏的一把拖把讓小偷偷走了似兒的說青銅鼎遭盜走了。起初姬春還以為吳偉祥在和他開玩笑,但他再看吳偉祥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正盯著自己看,這、這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呀?
吳偉祥盯著姬春看了足足有三五分鍾的樣子,他看到這個河南小老鄉由起初的驚訝、不相信,到後來的惋惜、憤侘。看完姬春這個表情轉換之後,吳偉祥這才開口問姬春:“小姬,你也看了一下,我這套別墅的安保設備是從德國進口來的,安裝這套設備的工程師也是從德國來的。國內的毛賊就別說破解了,他們見都沒見過這種東西。有本事從我這棟屋子裏偷走青銅鼎的人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你覺得會是誰下的手呢?”以姬春的機敏靈活頭腦,他差點兒就脫口而出:“除了冼挺他們那夥兒獵德幫的人還會有誰敢在你吳偉祥這個太歲爺頭上動土呢?”但他又一想:“不能把水攪得太渾了!自己以後還可能指望這個吳偉祥幫一幫別的方麵的忙呢?”但這個時候,吳偉祥好像已經猜中姬春心裏想了些什麼似兒的,他說道:“小姬,這次你可要給我說實話了。不管怎麼說,這件兒青銅鼎也是價值大幾百萬的物件兒。而且這又不是從拍賣會上正兒八經拍回來的東西,不能上保險,偷走了幾乎就再也追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