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你把人放在樓上的沙發上?”
“對。”
“然後呢,請你描述殺害任蕘的過程。”
高子齊想了想:“我用房間的水果刀,先是割了她脖子,見她斷氣之後,把她衣服脫了,在她身上劃了無數刀,之後我鑽進洗手間的垃圾箱裏離開現場。”
肖左漆黑的眸子微閃:“你在她脖子上劃了一刀,兩刀,三刀,還是四刀?”
高子齊停頓下,看了他們一眼:“兩刀。”
“確定是兩刀,不是一刀?”
“對,是一刀,我記錯了。”
肖左已經確定高子齊不是凶手,最起碼不是殺任蕘的凶手。
“當時你身上沾了血,衣物呢?”
“回家的路上我扔掉了。”
“後來你到家,陳楚在家?”
“對,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利用她做了人證。”
高子齊交代完事情的經過,他的律師開口:“肖隊,我的當事人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現在詢問案情,對我的當事人不利。”
肖左點頭:“明天我會再來詢問案情,高先生涉嫌謀殺,今天是走不掉。”
“這我知道,我能單獨和他說幾句?”
“可以。”
肖左起身,陸桑跟在他後麵出去,審訊室留給高子齊和律師。
他們站在樓梯口,陸桑拉住他衣袖:“高子齊不是凶手。”
“對,他不是,他來自首是為了袒護真正的凶手。”
高子齊袒護的人,陸桑第一時間想到陳楚,隻是高子齊為何連命都不要也要去袒護陳楚,一個首先背叛感情的男人,最後會為女朋友擔下罪名。
陸桑完全想不到是為了什麼,肖左碰了下她肩膀:“你是怎麼排除高子齊不是凶手?”
“第一任蕘脖子上的傷口他回答的不對,第二死亡時間不對,第三在他陳述作案過程時,並沒有提到在酒裏放了致幻劑,對於作案的細節,他根本不清楚,我們稍微詐他,他就進了圈套。”
“分析的很對。”
肖左忽然對她笑,陸桑一下子不適應,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一時間腦子裏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
“現在必須請陳楚來配合調查。”
“好。”
陸桑要上樓被肖左拉住:“跟我去痕檢。”
痕檢在樓下,兩人一起下樓。
程楠出去了,助理夏木在,隔著玻璃,她在裏麵解剖。
陸桑推門進去,夏木摘下口罩:“肖隊,桑桑。”
“在忙?”
“嗯,我在檢查遍。”
台子上躺著王梅,夏木在檢查頭部,陸桑看向肖左,這是他要來這裏的目的?
“解剖了?”
“嗯,胃裏沒發現特別的東西。”
“血液裏都正常?”
“正常,沒有致幻劑。”
肖左往前走兩步,正對著王梅的臉,陸桑站在側麵,恰好看見夏木的鉗子撥開頭發,露出被鐵錘砸的傷口。
“傷口是幾次砸傷?”
“一次,沒有重複痕跡。”
肖左指著她脖子上的淤青:“這裏是?”
“應該是在死前被掐過,但呈現出的痕跡不對,所以不敢肯定是怎麼形成。”
陸桑順著肖左的手看過去,王梅的脖子上確實是淤青了一塊,形狀有些特別:“像不像是被用什麼東西敲打過?”
“對,當時沒顯出來,現在時間久了顯出來。”
“難道當時是先敲打她的喉結,後來才打的頭?”
陸桑這麼推測,肖左點了下頭:“也不是沒可能。”
夏木伸手摸了下頸部:“敲打的力度不是很大,像是女人,若是男人的話,力氣大會破壞喉結,但我查過了,並沒破壞,形狀和鐵錘子不一樣,不是同一個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