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早就裝了攝像頭和監聽器,陸桑把人送進去後出來,老遠看見肖左站在走廊盡頭玩著打火機,她腳步一轉走了過去。
“你都跟華哥說了上麵的意思?”
“嗯,他要想出來就必須配合我們,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估計他父母會勸他,畢竟沒有父母希望兒子無期徒刑。”
陸桑之前跟華哥父母說話時故意透露配合可以減刑,目的就是要讓他父母勸。
“你倒是算盤打的精。”
“我想快點結束案子。”
揪出幕後黑手,看看是否和遠洋國際有關,若是有關那最好,直接把那個人拽下來,也省的許多麻煩。
“臥底的生活厭倦了?”
“你做過臥底嗎?”
肖左看向人來人往的樓下眯著眼:“做過。”
“後來呢?”
“這兒差點中了一槍。”
肖左指著自己胸口,那兒若是中槍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當時覺得自己無所畏懼,但到最後仍舊有些留念,活著更好。”
陸桑第一次聽肖左說出這樣的話,很意外,本以為他早把身死置之度外。
“我也差點死過。”
“覺得活著更好。”
“嗬嗬,也許吧。”
她深呼吸,死過一次的人看什麼都淡了,在鬼門關繞一圈,許多事情不能強求、追求圓滿。
陸桑趴在欄杆上,肖左轉身看見她頭頂上的漩渦,忽然很想手賤的戳一下。
肖左被自己忽然來的心情嚇了一跳,陸桑一轉身就看見他奇怪的表情,像隻受了驚嚇的雞,這樣形容很搞笑。
陸桑很不厚道的笑了,笑完直接走人,肖左在後麵捏著拳頭,暗暗地咬咬後槽牙。
十五分鍾之後華哥的父母出來,陸桑剛迎上去,華哥的母親撲通給她跪下。
“別這樣……”
陸桑立馬拽著她起來。
“警察同誌,我都跟他說了,肯定好好配合,你們一定要酌情考慮,他還年輕不能一輩子待在裏麵。”
“你先起來。”
“我懇求你們。”
陸桑還在拽著華哥母親,肖左走過來將人提起來:“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情,到最後還是要看法院,不過要是他配合,法官會酌情考慮。”
大概是肖左嚴肅的樣子讓華哥父母覺得不太好講話,嗯嗯嗯的點點頭,拘束的站在一邊,陸桑送他們下去,等回來肖左在盤問。
華哥見完父母配合的態度好很多,開始主動交代。
“和你單線聯係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是誰,每次都是他聯係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他的長相。”
這就需要畫像師,根據華哥的口述畫出那個人。
“個子大概一米八,瘦瘦的,板寸頭,眼睛看人目光犀利,下巴上有顆黑痣,不算很大,身形跟我差不多,說的普通話有濃重的口音,但我並不知是哪裏人,還有他左手看著不利索,應該是以前受過傷。”
“還有嗎?”
“他左手大手指缺一截。”
陸桑把他剛才說的話全部錄下來:“平時你們在哪見麵?”
“就在那條巷子,時間都是他通知我。”
“回憶下你們最近幾次見麵的時間。”
華哥眯著眼思考一會,統統寫在了紙上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