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刀的瞬間,鮮血噴出,濺在白色牆壁上,她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還有父親最後渙散的眼神,在今後無數個日夜,總會記起那天晚上,那把刀是如何要了他父親的命,他的命又是如何一點點的流逝,直到死亡。
“那個人的臉看見了?”
“嗯,就是那個人。”
肖左知道她說的是哪個人:“你母親呢?”
“他們殺害我父親之後離開,我想應該是去找我母親,我和表姐從櫃子裏出來,後來是母親找到我們,她想要救我們出去,帶我們去樓上,我被逼著從樓上跳下去,表姐不敢跳,也就晚了幾秒,她沒有逃出來。”
陸桑猜測她們是被發現了,表姐的屍體上後來顯示有傷口,和她母親的在一起,接著被火燒的麵目全非。
“他們弄混我和表姐除了我們長的相似之外,當天穿的衣服也一樣。”
衣服是舅媽買了兩套,她們一人一套,加上身形一樣,看起來是真的相像,他們弄錯了也有可能。
肖左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好了,不說了。”
“沒事。”
陸桑靠在他胸口,擦掉臉上的眼淚:“我後來被我舅舅帶走,他把我藏起來。”
“當時凶手應該不止一個人。”
陸桑回想了下當時的情形,好像確實是不止一個人,至少是有同謀。
“我母親的死亡鑒定裏麵寫著是死於刀傷,跟我父親和表姐一樣,她們都是被殺之後又被放火燒毀。”
那份死亡鑒定肖左也看過,三人的死亡原因一樣,隻是傷口的深淺不一樣。
“如果當時凶手是兩個人,還有一人是誰?”肖左問出這個問題,陸桑不知道。
“那個人肯定和他比較熟。”
“你們當時公司裏的人,現在有跟在他身邊?”
“沒有。”
這個陸桑早就查過,公司破產之後,員工全部離開,就算現在邢傑東山再起,也沒有員工在那裏上班。
“還會有其他線索。”
“如果到時候需要,我會站出來。”
除非是到最後一步,否則她不能暴露,肖左非常清楚,那人不會膽大到放任她活著,甚至是恢複身份出來指證他。
“現在你繼續做陸桑。”
“嗯。”
肖左摸摸她發,老許忽然推門進來,朝他們看了眼,立馬當作什麼沒看見。
陸桑從肖左懷裏出來,迅速走回座位:“肖左,我去趟聶思遠案發地。”
“一起去。”
重返案發現場,防空洞已經被封住,大鐵門上掛著一個金色的大鎖,是夏木他們離開時特意鎖上。
陸桑用鑰匙打開,裏麵還是他們上次離開的模樣,空氣裏有股子化學藥品的味道,是夏木痕檢時留下。
“為何執著於回現場?”
麵對肖左的問題,陸桑想了想:“我就是想來看看,別忘記我們還沒找到凶器。”
“嗯,不會這麼容易被找到。”
陸桑蹲在地上思考一切可能,肖左摸出煙靠在鐵門上抽,指尖的光一明一滅,此刻的他像是浪蕩子。
“在想什麼?”
“作案工具到底被扔到哪兒。”
“想不到就不要想。”
“……”
肖左這是鄙視她嗎?陸桑起身奪走他手中的煙:“抽煙有害健康。”
“管起來了?”
“嗯,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