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蓉也聽明白了，她說：“那你要我跟春霞說什麼嗎？”“現在先不要跟她說什麼？她還有兩個月才畢業，不能因了這事影響她學業，你把這事放在心裏就行了。秋霞和冬嵐，你要管嚴點。”“我知道了。你快睡吧！夜了，明天要跟桂英她吃早餐，我晚餐時跟她說了。”“好。”餘欽照這個晚上沒有跟李婉蓉同房造愛，兩人卻都睡得很好。****************************************第二天，早起的餘冬嵐纏著丫頭娟子，跟她打黃蟲，兩人在後院花園吆喝著，把餘欽照夫婦和餘春霞、小紅她們都給吵醒了，隻有趙桂英睡得懨懨的。昨晚，想著她父親趙俊漢對她的嚴厲管束，她決意一段時間裏，都不再回到她那個家庭了。餘春霞首先起床，叫著丫頭小紅給她和趙桂英打水梳洗。小紅打水過來後，春霞讓趙桂英先梳洗，趙桂英卻讓著春霞，春霞說：“你是客人，你先洗吧！別推讓了。”趙桂英邊洗邊問：“春霞，這次我出來比較匆忙，身上沒帶多少盤纏，我想在你們家錢莊支些銀子，最好換成銀票，回頭我讓丁副官還給你們，你看一會方不方便跟你爸說一聲。”“行呀！明天你走時去錢莊支就是了，我二媽好說話，她管錢莊的。”趙桂英說了一聲謝謝。春霞說：“你謝什麼？這錢你又不是不還，我爸都不用多嘴問的。我們家還信不過你嗎？真是。”趙桂英說：“怎麼樣也是幫了我的忙嘛，一會吃了早餐，我跟你去冬嵐她們學校看看。”餘春霞讓小紅過來端水，要她快點，小紅輕手輕腳，一會就又給春霞另端了一盆熱水。春霞洗漱過後，趙桂英對著鏡子，梳了一番頭發，還往臉上輕撲了些香水。完了，她等著春霞。春霞說，“冬嵐那間學校要是還要人，我想回到這個學校當個教員，也是挺有意思的。”“那你爸同意嗎？他不想著讓你幫他管著你們家牛莊商意了？我看呀！你念這書，就為著你們家自己做打算。”“難說。”春霞把臉巾往臉盆上一丟說：“我爸也許在試探著我能力和愛好，總之，兩、三個月後，他肯定會自己解開這個謎團的。”等春霞也梳了頭，打了辨子，趙桂英說：“走吧！是在前院餐廳吧？”“對，我爸他們可能到了。”趙桂英和餘春霞走到餐廳時，餘欽照、李婉蓉夫婦和三小姐餘冬嵐已經先到了。餘欽照嗬嗬地笑著跟趙桂英打招呼，讓丫頭們給她端上她們家牛莊的招牌湯和糕點。趙桂英喝著牛尾湯時，她想起楊思武來了。楊思武也到了莞城，說是帶他弟弟楊小青看病，這會他在哪裏呢？這個同齡人牛尾湯做得那麼好，他過去一定也在牛莊裏呆過。趙桂英相信自己的這個判斷。.........................“不，餘叔叔，我們不餓，我們是來找事做的。希望餘叔叔能收留我們。”楊思武這時並不怕趙桂英知道他已經當了逃兵，出來找事做。“到我們這時裏找事做？”餘欽照仿佛沒聽清楚，他一會才說：“順六，咱們牛莊是怎麼收徒的？你給楊家兄弟說叨說叨。”順六瞧了瞧餘欽照，聽出了他意思，他說：“楊兄弟，是這樣的，我們餘家牛莊不是什麼人都收的，雖然過去咱們兩麵家有過那麼一點關係，但是做事歸做事，關係歸關係。我們牛莊不招閑人啊！”“我們不是閑人。”站在楊思武身後的楊小青搶先答了。“不是閑人？那你們說，你們能做些什麼？我們家牛莊要的是技術工人，真的不招雜七雜八的人的。”餘欽照還在應付著。楊思武聽了，走近了一步，心裏想不出餘欽照為何要拒絕他們到餘家牛莊做事，他說：“我們要身體有身體，要力氣有力氣，我們不是雜七雜八的流浪漢。不信，我扛大包給你們看看。”楊思武兄弟倆經過逃難太平、香港，再回惠城碼頭打雜、進趙旅長兵營當夥頭兵，他和楊小青什麼苦沒吃過？他們已經不是兩年前的楊家公子哥兒了。但在餘欽照心裏，他們還是他們，他們這樣的公子哥是不會做事的，就算把他們招到碼頭去扛大包，那也隻會是給他招惹麻煩。他說：“碼頭工都招滿了。你看你能做些什麼？”楊思武想了想，又看了看在坐的趙桂英，他希望她這個坐上客能替他說話，就象過去說服她父趙旅長那樣，讓餘老板收留他們。他雙眼裏的渴望告訴趙桂英，他需要她的幫助。趙桂英果然適時地站起來了，她對餘欽照說：“餘伯伯，說來也巧了，這位楊兄弟昨天跟我一起搭船過莞城時，桂英在船上遇到了點小麻煩，就是這位楊兄弟替桂英解圍的，餘伯伯，給他一個機會，也許他能幫著你看看碼頭什麼的，豈不是能成人之美？”餘欽照聽了，又瞧了楊思武一會才說：“那就試試你兩天吧！這兩天試工沒工錢，隻管飯，你要是不符合要求，我們是不會輕易招進來的。”楊思武得到了機會，他高興地謝了餘欽照和趙桂英，才對餘欽照說：“那我弟弟他呢？餘叔叔，希望你也給他一個機會試試。”“你呀？身體這麼單簿，我看做不了碼頭那活，就不用試了。”楊小青打斷餘欽照的話說：“我可以替你養馬。”“我們家不養馬呀！”餘欽照說完輕拍著長衫，笑了。楊小青說：“我可以相牛，替你們牛莊買牛，一看一個準的。”“你會相牛？你這牛吹大了吧？你別跟你爸那樣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