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李婉蓉有些惱怒地看著小紅，意識到這事一定是小紅做的，但為了讓她心服口服，她說：“王嫂，去看看吧，如果有娟子用過的衛生紙，就不要拿過來了。”
“好，我去看看。”王嫂去後花園茅廁後，黃婆子回來了，她檢查了前院，沒有發現小柳兒昨晚有換洗的衣服，她根本就不可能進浴房洗澡了。
小紅低下頭，不敢看李婉蓉。王嫂回會客廳後，跟李婉蓉小聲說了兩句。李婉蓉揭開了謎底，小紅的腿開始抖動起來了。娟子說：“小紅姐，我沒說你喲。”
“不用說了，還用說嗎？你們都出去吧！”李婉蓉有些氣惱地說：“小紅，你犯了家規了，我不得不罰你，這是老爺早上出去前吩咐下來的事。”
“二太太，小紅求你別打我。”小紅抬眼看著李婉蓉。
“行，我不打你，但是老爺明天就要娶三姨太了，恰好我這幾天又不在家，你要照顧好三太太，還有，你做了這件事，我再怎麼護著你，也得給其他人一個交代。”李婉蓉想小紅這尾巴翹得也太快了。要真讓餘欽照娶了她做小，那還得了？她說：“從明天開始，你就洗五天茅廁吧！我不在家，你得做好這件事了，就當做給別人看吧！”
“是。”小紅付出了身子，卻因為一次不慎，進了浴房禁地，遭到了這個懲罰，她心裏很不甘。她沒有想到，這事是餘欽照借來測試她與李婉蓉是不是合夥算計了他的。李婉蓉這麼體罰她，就象她剛才說的那樣，是做給別人看的。小紅年紀尚輕，她哪裏想得到這一層呢？餘家大院這趟水的洶險之處才剛開始，但從這天起，小紅卻象一朵浮萍似的攪進去了。
李婉蓉這天看著小紅鬱鬱離去的樣子，也想到自己委屈小紅了，但有些事，她不好跟小紅明說。明天娶進來的三姨太——杜家閨女，會是個什麼性子的女子呢？餘欽照讓她回避，表麵上是不想看到她痛苦，但他內心裏，卻是借此警告李婉蓉，她扶正的日子還長著。
還好，大小姐春霞去省城繼續她的學業，還有一個月才會回來。二小姐秋霞和三小姐冬嵐這會也在她娘家李府附近的北城學校讀書。沒有這些孩子可能給餘欽照出的難題，他的這個燕爾之期，該是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了。
第二天，二太太李婉蓉準備早一些出門，也好回避餘欽照的婚禮時，餘欽照笑著問她：“婉蓉，你今天真要回避嗎？”
“對，我去錢莊幾天，或者更長時間。”李婉蓉知道餘欽照這麼多年，並沒有放下春霞她母親過早離世的事，讓她切查下人、丫頭進浴房的事，就是對她的一個警示。她走到門口時，餘欽照也要出門了，他前腳跟著李婉蓉後腳出門時又問了句：“下人違禁進浴房的事，查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