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大學你都能考上了,試問我們這一帶,有多少人能考上?你可是貨真價實的秀才,你知道嗎?你老爸不愛惜你,但我歪嘴三是愛才的。你等著,時辰一到就拜師爺,你不當也得當,今兒你跑不掉的。”歪嘴三說完走了出來,安排手下準備,還讓人看著楊思青洗漱、換裝。
一切準備停當,要拜師爺了。歪嘴三這麼隆重其事,可是大嶺山山寨的頭一遭。三隻椅子,歪嘴三坐了中間一把,右則是牛二當家,左則空著,就等楊思青坐上去了。
楊思青被推到左則椅子邊,歪嘴三說:“楊師爺,請吧?”
“我不當,我堅決不當。”到山上落草為寇,這根本就不是他理想,他誤入其途,讓祖先蒙羞了。楊思青後悔得要死,我為什麼要往大嶺山走喲,還以為自己身上盤纏少,不會惹麻煩,這回好了。回不了栓發牛莊了,將來還要與惠城駐軍趙旅長、還有他表哥蔣觀柄為敵。
歪嘴三說:“楊兄弟,既來之,則安之,你一個讀書人,一定懂這道理,快請吧,別讓兄弟們等得太久,他們可是等著喝你拜師酒,你沒看到嗎?”
楊思青環視眾人,個個神情嚴肅,就跟真的一樣。但他卻隻站著,怎麼樣也不肯坐到那張椅子上,他一坐上去,就等於認了他這師爺身份了。他說:“俗話說,強扭的瓜子不甜,你們今兒非得讓我當這個師爺,我可以這麼說,我是不會為你們出半個主意的,你愛拜就拜吧!我不會承受的。”
“坐下,別給臉不要。”牛二當家終於忍不住對楊思青咆哮。
楊思青怒視著他說:“我請你們擄我上山了嗎?我說不當就不當。”
“你真不當?你不當,我斃了你。”牛二當家掏槍,對準了楊思青。
“老二,掏槍幹什麼?”歪嘴三今天夠有耐心了,古人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亮,他一顧也沒有,他說:“把槍放下,別走火了。”
牛二當家放下槍,歪嘴三說:“楊兄弟,其實拜師爺隻是個形式,你就照顧一下兄弟們的心情,大嶺山咱們將來要壯大,有個前程,還得你們讀書人給開導,你不當這師爺,誰來當?方圓幾百裏,你要是能找出一個你這樣的人才頂替你,我歪嘴三保證送你下山。”
“你此話當真?”楊思青看不出自己有任何逃走機會,放鬆了自己堅持不當師爺的意念。
“我不向說一不二,我給你兩個月時間,你放心。”
“我怎麼相信你會踐言?你拿什麼做保?”
“我做保。”房子後麵走出宋良駒,他說:“我就當了大嶺山幾天師爺,現在三爺有了你,我一會就可以下山了。你也一樣,兩月內你替三爺找到了新師爺,他一樣會放了你下山。”
“我替他找師爺?”師爺是那麼好找嗎?楊思青這麼想來,他哥哥楊思武一定是被這個老者設計誆到哪裏去了。他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