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嘴三就這麼不花一分錢就帶走玉兒,楊思青一開始也以為不可能,可事實上,歪嘴三做到了。他的壞名聲,有關他殺人不眨眼的種種傳聞,讓李媽媽嚇住了。出了香秀會館,歪嘴三也不停留,直接去了碼頭。他還誇著楊思青一夜就相中了對象,要大雷、三毛也學著點,說得玉兒臉都紅了。
到了碼頭,楊思青說:“三爺,玉兒不是剛帶出來嗎?她得回一下她家裏,跟她哥哥說一聲。我們不好就這麼沒規紀,就這麼讓她嫁給我。”
“這事我想想。”歪嘴三撓著腦袋,想了一下說:“這倒難住我了,我們大嶺山娶親頭一回,是得發好好準備準備。哈哈哈,一定要熱熱鬧鬧的。不過,今兒隻能讓她自己回去。你得跟我上山,做一些準備。”
“謝三爺。”楊思青拉過玉兒說:“玉兒,快謝謝三爺。”
玉兒謝過三爺。楊思青讓玉兒先坐船去石龍找肖二春。玉兒坐上了去石龍鎮的船隻,他看著玉兒,玉兒也看著他,漸漸的,玉兒的熱淚奔湧出來了。兩人也就這麼分開了。楊思青問歪嘴三說:“三爺,三天後,你真的送錢過來給李媽媽嗎?”
“看情況吧!李媽媽她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要說人情,她還欠著我,我遲點給她也沒事的。你相信我,回去後,再把你那些圖畫一畫。三毛、大雷,你們要跟楊兄弟多學點,別隻顧著找姑娘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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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歪嘴三如約帶著楊思青、三毛、大雷和四個兄弟到了東江北岸的鴨嘴灘。為防萬一,歪嘴三讓牛二當家帶著另一隊人馬,在茶山附近的劉屋村設伏,以防意外。
鴨嘴灘在惠城城外西北約二裏的東江北岸。如約而至的香秀會館館主趙香秀隻帶了三個手下,他們手裏提著一隻皮包,樣子有些沉。他們下了船,徑直往江灘上走,歪嘴三遠遠就看到他們了。
等她們的船隻靠了岸,歪嘴三說:“三毛,你和幾個兄弟留在這裏,我和楊兄弟、大雷上去,人多了不好。”說著揮了揮手,楊思青和大雷就跟上去了。
趙香秀帶著她手下慢慢走近,看著歪嘴三說:“三爺,你還挺準時嘛,貨呢?”
“貨在這裏。”歪嘴三也拍拍手上的布袋子。
趙香秀冷冷地說:“三爺,你真會做商意。不過,我那個要貨的朋友說了,你上次那貨經鑒別,是個假貨,所以我今天來,是找你追回我那三十塊訂金,我不會跟你交易了。”
歪嘴三確實是拿了楊思青所說的假圖跟趙香秀做交易了,他想他的對家真識貨,一張假圖都能鑒別出來。他說:“我承認,上次拿你訂金的貨是假的,我嘛,不是怕趙館主你想多了嗎?真貨在這裏呢,這回不會蒙你,你帶錢了嗎?”
“三爺,不是我說你,你跟我香秀會館做商意,你一點誠意都沒有,虧我給了你訂金,還給你們找了姑娘。這回我要是還帶著錢過來,那我不是送肉上砧板了嗎?請三爺把上次那些訂金還給我們,就當上次我香秀會館請三爺你快活了。”
“這不行,我歪嘴三做事,一向有始有終的,訂金我是不會退給你的。”歪嘴三太想賣出這些圖了,他說:“要不,你約一下你那個朋友,明天午時正,我們去惠城便門仔居住區東頭二,那裏有兩間破屋子,你們當麵鑒別,當麵付錢。”
趙香秀聽了,想了一會,笑著說:“三爺,這事都是你鬧的,不是我為難你,你早就該將交貨地點定在城內,讓我相信你的誠意。這樣也好,明天午時正,你記得帶貨過來,我和我朋友候著,過時不再交易。”趙香秀摸準了歪嘴三心思,臨走又吊了一下歪嘴三胃口。
看著趙香秀帶著她手下搭船離去,歪嘴三隻好帶著楊思青他們回到劉屋村,與牛二當家會合。牛二當家生怕還有變化,不同意歪嘴三去惠城內交易,歪嘴三將他叫到一邊說:“兄弟,大哥的意思,不是要用這些圖賺幾個錢,而是要誘引識貨的人上山呀!隻要他們有能力上山,開了礦,到時你還怕沒有你我兄弟好賺的嗎?”
牛二當家聽了,也笑開了,他說:“大哥,還是你詭計多端呀!”
歪嘴三嘴裏嘖嘖著:“哪裏話?這不是詭計多端,這是引鳳上巢。到時鳳生鳳,風生水起,有你快活的。”歪嘴三說完輕拍了一下牛二當家胸脯,哈哈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