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青想著這些事時,有人叫開了牢門。楊思青抬頭一看,見是他認識的丁副官,他把臉扭開了。丁磊走近他問:“小青,你過去也在這裏呆過,你知道營裏的規矩,希望你不要感到委屈,隻要你把今天歪嘴三跟對家交易的事情真相說出來,我們肯定會放了你的。”
“我是被逼上山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打死我,也沒有用。”楊思青想,他要是說出來,那麻煩肯定更大,再說,歪嘴三幫他救了楊家丫頭玉兒,此恩不可不報。
“你真不說嗎?”丁磊盯著他說:“你不要讓餘家大小姐失望哦。”
“餘家大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楊思青不想讓丁磊知道他現在在餘家做事。
丁磊噓了一聲說:“這裏沒別人,你告訴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你要我說什麼呢?”楊思青心想,餘春霞遠在莞城,她怎麼可能知道他現在被關押在趙旅長營裏的事呢?丁磊一定是在套他的話。
丁磊盯著他又輕聲問:“你跟餘家大小姐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楊思青不知道丁磊為何提起餘春霞,她隻是趙桂英同學,或許他懷疑上什麼了?他輕笑一聲說:“來,丁副官,我告訴你。”
丁磊聽了,附近楊思青身邊,楊思青笑嬉嬉地說:“丁副官,我跟餘大小姐,沒關係。”
“沒關係?不久前,我看到你哥哥大武了,他那個時候要娶誰家閨女呀?我告訴你,我隻是想找他問問大小姐去向,是不是他把大小姐給拐跑了?”
“你就為這事追了我哥哥?”楊思青幾乎被丁磊氣死。
“對,就為這事。”丁磊說的是實情,他追到江邊,找不著楊思武,他們就撤了。
“是你害我。我踢死你。”楊思青忘了自己給鎖了腳練子了。他說:“我要不是因為你把我哥追到了東江裏去,我會出去找我哥嗎?我不找我哥,我也用不著讓歪嘴三逮上山,成了你們的階下囚,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氣死我了。”
“你說什麼呢?你真會說話。你不想跟著歪嘴三,誰能強迫得了你?”
“那你上大嶺山試試呀!看你能不能逃出歪嘴三的手掌心。”楊思青在大嶺山的這一個多月,他確實也有逃跑的機會,隻是出於種種考慮,他沒有逃走,結果鑄成這個結局。
“我不跟你說這些了,蔣營長繳獲了你們交易時掉下的物證,你知道那張圖是什麼圖嗎?我告訴你,現在是非常時期,這麼一張圖,也是可以致你死命的。你還是太年輕了。”丁磊說完轉身欲走。
楊思青說:“丁副官,請留步。”
“你想招供嗎?”丁磊又轉過了身。
楊思青說:“我什麼事都不知道,你們問我一千遍,我也是這個回答,你們怎麼懲罰我,那是你們的事。我現在有一事相托,希望丁副官看在過去,我們曾經同屬趙旅長部下的份上,替我完成這個心願。”
“你有什麼心事?”聽到楊思青好象交代後事似的說話,丁磊竟笑開了。在他心裏,楊思青還是罪不至死。關鍵是趙旅長希望能通過他,引出杆匪頭子歪嘴三,一舉將他拿下。趙旅長的目標,並不在楊思青身上,他隻是一個擒獲歪嘴三的誘餌。
楊思青說:“就是你剛才提到的餘大小姐,不久前,我和她有過一麵之緣,我這裏有件東西,是我朋友的心愛之物,希望你交給餘大小姐,讓她將來轉交給我朋友。”
“你有東西?你東西在哪?”丁磊看著綁在行刑架上的楊思青。
楊思青說:“藏在我左則的腰間,它替我擋住了蔣營長他們的鞭子。請你幫我拿出來,但你不許打開來看。你要是看了,你就不是我心目中的那個丁副官了。”
“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丁磊在楊思青腰間找到了打包的兩本書,想打開,楊思青說:“不許打開,它是我和我朋友的心愛之物,與歪嘴三他們的那些爛事毫無關係。”
“是情書嗎?”丁磊又嗬嗬地笑開了。
“不是情書,勝似情書。拜托了,丁副官。”
“好,一場同屬,這事我就替你辦了。”丁磊還想暗示他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來;在牢裏站了一會,查看了楊思青傷情後,帶走了楊思青一直藏在他腰間的兩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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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磊的個子跟楊思青哥哥楊思武差不多,也是儀表堂堂的一個青年才俊,他昨天陪趙旅長相親,結果讓春霞誤會他就是她要相的對象了。拿著楊思青托帶的書回到趙府,趙旅長外出還沒回來,丁磊便坐在趙府,等著趙旅長。他要事先跟趙旅長彙報楊思青這個曾經的“弼馬溫”的情況,看看趙旅長對楊思青態度,才能回複春霞是否營救楊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