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內訌(15(1 / 2)

桂紅英這麼喜歡教訓人,她是從來也不管別人是什麼感受的。牛燕琴可是個有涵養的女人,當初餘欽照娶桂紅英時,也事先征求過她意見的,但桂紅英不識大體,她也時有所聞。她帶桂紅英上二樓東雅閣,讓桂紅英就坐。

桂紅英看到女侍應生長得還沒有娟子漂亮,她嘴巴鼓了鼓說:“這些侍應生,應當把她開到大堂去,再不行就得把她開掉,看著她,我就不想吃東西了。”

牛燕琴一下子紅了臉,她感覺牛莊侍應生的服務態度、動作規範、快慢比長相還重要,她說:“三姨媽,你初到,你先坐著,我給你換人。”

“還有呀!你說這裏有什麼風景,一條破河汊。”剛才的一個侍者讓桂紅英倒了胃口了。她叫著三喜說:“三喜,死哪裏去了?咱們回去了。不吃都飽了,還吃什麼?”桂紅英這是有意給牛燕琴找碴來的。她要看看牛燕琴那涵養是不是真如別人所說。

牛燕琴瞧著比自己還年輕的桂紅英微微笑著說:“三姨媽,這河汊是沒多少風景,可是往下看,就可以看到每天有多少人是坐馬車過來的了。坐馬車過來的人多,雅間商意才會好;若都是走路過來的,那大堂的人就多,坐不下,前台候客人的人,就得引導著到後院雅間去。”

“這我也懂,不用你教。”桂紅英對管好牛莊自信滿滿,她抬眼間,瞧見三喜終於來了,她立即訓三喜說:“剛才你這痞子,死哪裏去了?”

“我方便一下,順便給三太太你拿獅子頭呀!”三喜點頭哈腰的對她笑。

“不吃了,走了。”桂紅英一甩披肩,扭著腰下樓離去。

“三姨媽慢走。”牛燕琴看著桂紅英這麼離去,她在二樓東雅閣站了一會,望著窗外的河汊,心想境由心造,沒心情的人,就是看到再好的風景,也不懂享受的,桂紅英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她用得著跟她較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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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發牛莊內部傳出由三姨太桂紅英主管總店時,前院大堂管事二皮第一個坐不住,他到理事室找牛燕琴說:“大少奶奶,這口氣你也咽得下?憑什麼嘛?她三太太以前又沒管過牛莊?這裏可不是她桂家的藥店,就那麼兩、三個人。”

牛燕琴聽出二皮的意思,他希望她與桂紅英對著幹,但在牛燕琴字典裏,她沒有對著幹這三個字。她是桂紅英她兒子的嫂子,她管她兒子自然沒有人敢說什麼,但要管桂紅英這個三姨媽,她得惦量著。這麼多年,她一直在牛莊總店當管事,就是她丈夫餘日強在世,她都不曾主動跟誰紅過臉。她說:“也許,三姨媽她有更好的辦法呢?她來過總店兩次了。”

“要是老爺真用她來管牛莊總店?你怎麼辦?”二皮說。

“不怎麼辦。”牛燕琴說,“她明天就會過來,難道你不想幹?”

“哎喲,她那麼凶惡,簡真是鬼見愁,她要是來,我看我還是回我自己家去。這大堂經理我不當了。”二皮這是鼓動牛燕琴出頭反對,讓餘欽照收回成命。

餘欽照事前並沒有征求年燕琴的意見,這就是說,餘欽照有試用桂紅英的意思。她做得好的話,為什麼不用她呢?她是餘家後人的母親,是該讓她出來曆練曆練的。

“三姨媽還沒到,你就嚷著不做了,你這不是給老爺他難堪嗎?希望你稍安匆燥,一切等她明天過來,再說吧!”牛燕琴這麼安慰著二皮。她確實也不好說,餘欽照這個決定,究竟是針對了誰呢?到時她有可能被桂紅英架空,但她相信餘欽照會妥善安排她的工作的。

守寡兩年多了,可牛燕琴對餘家依然不離不棄,隻要餘欽照的印信還在她手裏,她就還是餘欽照最信得過的人。她端莊賢淑,客商裏也許有人看得上她,但她是不會去做小的,餘家一日不休她,她就還是餘家的兒媳婦。

第二天,餘欽照和桂紅英都過來了,管家餘三喜鞍前馬後地給前院後的小管頭們介紹著桂紅英。其實,用不著這麼介紹的,桂紅英的陰尖、刻簿,在餘家大院就出了名了。在餘家大院那邊做事的黃婆子,一早就跟牛莊這邊的夥計們都說了。

桂紅英比牛燕琴年輕,但桂紅英生過孩子,而牛燕琴還沒生育過,因為她與餘日強結婚不到一年,餘日強就讓綁匪歪嘴三撕了票。光從她們的樣貌上,是看不出年齡相差多少的。當著大家的麵,餘欽照宣布了桂紅英在牛莊管理事務上的安排,大家都瞧著牛燕琴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