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秀聽了，笑著對她說：“你不會侍候客人不要緊，在我們會館這裏，沒有哪一個姑娘是一開始就會侍候客人的。我告訴你，在我們這裏，你隻是陪客人吃飯、喝茶而己，不需要陪客人上床，隻要你嘴巴夠甜，會泡茶，會勸酒，就行了。”
在趙香秀看來，小紅這麼標致，必定能給她帶來新客源。那怕最後轉手賣掉，給客人做小，或者再賣回怡紅樓或別處去，她也不會虧。
“真是這樣嗎？”小紅疑惑地問：“剛才趙先生說的蔣公他什麼時候到？”
“你這麼快就想著陪他了？”趙香秀笑開了。
“不是，我是說，我怎麼陪他喲？我不會茶道，不會說話。”
“我這不是教你了嗎？你看好了，這茶從茶罐裏輕輕取出，先用滾水衝一遍，叫醒它，第一炮要倒掉，第二炮接著這麼衝出來。”趙香秀的示範，其實與她幾年前跟餘家大院的三喜學的差不多。
小紅忽然就注意到了趙香秀其實也沒什麼物別之處，隻是她每次欠下身子時，她那襲黑衣的領口裏，就會露出她潔白的深深的*溝。這麼想來，那還不是跟餘家大院二太太李婉蓉教她的一樣？勾，引男人？小紅心裏跳了一下，可是人家從怡紅樓裏將她領回來，她不得不這麼做。但這一次，她不能再讓男人動了那種歪念頭，她過去就是栽在了這件事上。
幾道茶衝下來後，小紅操作了一遍，趙香秀立即讚小紅心靈手巧，一學就會。接著她叫人送了一套黑衣過來，讓小紅換上。接下來，她教她邁步，這跟餘家大院餘欽照平日裏要求的就更接近了。女人走路腳步要輕，不要象個鄉下的大腳女人；步子要碎的，不許大大列列，讓人覺得沒有教養，沒有文化。
小紅學了整整一天，晚上她得以飽餐一頓，可是並沒有要她相陪的客人，趙先生也不知所蹤。晚上卻聽到會館裏也有類似怡紅樓的男女浪*笑聲，她的心一下子又抽緊了。不是說不陪客人上床嗎？怎麼會有這種男女交，歡的聲音在隔壁，不停地傳來呢？
這個晚上，小紅無法睡過去，天亮之前，勉強睡了一會後，第二天日上半晌，才有人過來叫她，她不肯出門，責問趙先生去哪了？為什麼不過來？那人說：“趙先生呀，晚上也許過來，他過來了，自然會叫你，你先到西院，看看人家是怎麼跳舞的。”
小紅還是擰著不肯去，那人立即發作了，說要是她不去，馬上送她回怡紅樓李媽媽那裏去。小紅隻好跟著那人去了西院。西院隻有一層樓，而且院子不大，幹淨的空地上，站著五個正在跳舞的姑娘，年紀與她相仿。小紅就想，她才跳出怡紅樓，卻又進了這麼一個不給她自由的會館。而會館，一定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妓，院了。
小紅在心裏哀叫，她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趙香秀這會也不見了蹤影，小紅忽然意識到自己被李媽媽轉賣了，她這回怕是在劫難逃了。她極不情願地走到西院下麵，而正在跳舞的這些姑娘，似乎也不是太會跳舞，但領頭的那一個卻很嫻熟，一擺一扭、一轉一抬，舉手投足，都做得那麼柔軟，而且動感十足，線條優美。她們身著羅裙，簿而透明，一看就是嬌娘、歌女。
小紅給領進了一間小偏房，那裏就掛著各式羅裙，領她的人說：“隨你喜歡，快換下，不要磨蹭，一會趙館主才過來，不要讓她看到你偷懶哦。”
小紅換衣服時，她發現剛才領她進來的那個男人，正躲在紙窗外麵偷偷看著他，她立即把身子背了過去。她的身子是她丈夫白日貴的，他還沒有這個眼福呢，她隨手拿了一隻茶杯，往紙窗那裏投了過去，那人給小紅嚇得立即走開了。
小紅學了一天後，趙香秀終於來了，她讓小紅去她廂房，獨自跳舞給她看。小紅學了一天，還不甚要領，跳得自然不好。趙香秀給她示範，小紅心想趙香秀跳得真好，可是她為什麼不親自教那些姑娘呢？小紅還不知道，趙香秀就是會館的老板，她是不可能給客人跳舞的。
趙香秀說：“你這舞跳得不夠好，你還得好好學。明天晚上呢，蔣公會過來，你陪他時，他要是讓你跳舞，你得學會應付他，因為你跳得不夠好，他可能不喜歡，但是你有你的優勢。”
“什麼優勢？”小紅警覺地問。
“就是這裏呀？”趙香秀說著拍拍小紅的雙肩，指著她脯乳的胸圍說：“很豐滿，很有吸引力的，蔣公他一定會喜歡。”
“什麼意思？”小紅忽然意識到，趙香秀要她靠著她胸脯，展示她魅力，吸引蔣公多消費？但她沒有說出來。
“沒意思，你照著我教你的做法做就行了。當然了，不管用什麼手段，隻要蔣公和將來的客人他們都多消費，高高興興的，那就是你的成績，會館會照著你陪客時間和付出，按月付你工錢的，你已經是我們會館的員工了，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