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一看是四毛,後麵還跟著一個黑影,她隻好退回去了。等後麵那黑影也閃了進來,小紅立即就呆了眼睛,她張著嘴巴想叫他,那人一抬手,製止了她。
那人看了看剛才被小紅打傷倒在地下的兄弟說:“四毛,你扶這位兄弟回房睡覺去,這裏有我就行了。”
“不行呀!二哥,你剛回來,況且這女人凶得很。”
那人拍拍四毛肓膀說:“什麼女人我沒見過?她還不是我對手。去吧!給你兄弟上點藥。”
四毛嗯了一聲,扶著那個被小紅打傷的兄弟出去了。
那人關上了門,小紅隨即輕叫了一聲:“大武哥,原來你在這裏?”
“你是小紅麼?”楊思武又在燈下看了一下小紅才問。
“是我呀!大武哥,你認不出我了?”小紅與楊思武分開才兩年多,可能是她這身裝束讓楊思武看走眼了。她說著拔了拔額上的劉海,讓楊思武看清楚一些。
“我想不到是你呀?你是怎麼上的山?”楊思武也喜出望外,他想不到能見到他弟弟楊思青身邊的人。這回好了,有人可以給他帶信了。
“我給草上飛送信呀?他師妹一枝花讓人給抓到蔣公館去了,都關了快十年了,是她讓我給草上飛送信的,她還跟我認了姐妹,我不能不救她呀?她給關得好苦,十年不見天日。”小紅感覺有一肚子的話要對楊思武說。
“你怎麼知道這事?你進了蔣公館了?”楊思武對此很是奇怪,小紅原是餘家大院的一個丫頭而己,餘家跟蔣家又有著錯綜複雜的矛盾,她怎麼進得了戒備森嚴的蔣公館呢?
“對,我進了蔣公館了。”小紅將她回老家探親,給賣去惠城香秀會館,後來又給送進了蔣公館的事說了。她擔心餘為虎不能成功搭救杜秋瓊,她說:“但是,草上飛回來後,你千萬不能說我進了蔣公館了。我不想讓人知道我進過蔣公館的。因為草上飛得到消息,馬上就去救一枝花了。他這麼匆匆忙忙的,肯定成不了事。”
“你是說大當家不知道底細,會中了蔣威龍的埋伏?”楊思武不得不為餘為虎安危考慮。
小紅說:“這事難說了,蔣威龍詭計多端,我怕他會有所準備呢?要真是這樣,我可成了你們茶山這些人的罪人了。大武哥,你快讓我下山吧!免得草上飛吃了敗仗怪我。”
“下山的事不忙的。”楊思武說,“你在蔣公館待了多久?還見了哪些人?”
“我呀?我見的人多了。”小紅知道楊思武想知道他三姨柳三紅和他表妹蔣思楊的消息,她有意笑著不說。見楊思武停下來,不好問她似的,小紅還是主動說了。她說:“大武哥,我見著你三姨了,還給你表妹當了快一個月的陪讀。”
“真的嗎?小紅?”楊思武簡直要蹦起來了,心想小紅變了,兩年之間,她成熟得讓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小紅,就是兩年前的那個小丫頭。
小紅點點頭說,“我不僅見著她了,還替小青哥向你三姨傳了話,她現在吃齋拜佛,身體安好,她要你們不要掛念她。我這身衣服,就是三姨她送給我的。”
“小紅。”楊思武激動得緊緊抓住小紅的雙肩,眼睛裏充滿了感激,他說,“你真厲害,敢在蔣某人頭上動土,還讓他不敢小視你。”
其實小紅在蔣公館,可沒有楊思武想的那麼輕鬆,她時刻都有危險。蔣威龍放任小紅回老家過年,就是想借她向茶山這邊的草上飛傳遞信息。蔣威龍不露聲息,他這個功夫可沒白做。小紅坦白說:“可是,我擔心這是蔣威龍的詭計呢,大武哥,你快製止草上飛,讓他從長一計議。你不知道,他這一救,依我看不僅救不了一枝花,還會把我和一枝花連累了。”
“你是說蔣威龍會懷疑一枝花托你給我們送了書信?”要是小紅沒進過蔣公館,楊思武是不會將小紅這話當回事的,但她是進過蔣公館的人,她對蔣公館情形比誰都熟悉,他信小紅這個推斷,也覺得今天的小紅,真長大了。
“對。”小紅進一步解釋說,“陌生人是進不了蔣公館的。可是蔣威龍不僅讓我在他那裏住了一段時間,而且對我不錯?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覺得他是有陰謀的。你快製止草上飛,要不就來不及了。”
“這事不怕的,大當家他今晚才到惠城,必定會在惠城留宿的,後天才是元宵節,他會選擇元宵節動手,我明天再去追回他,保證不給你這個送信人添麻煩的,你放心就是。”楊思武手上有信鴿,隻需傳書給餘為虎,他必定不會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