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再說一次，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哪怕是殺頭，你要堅決站在你二哥這邊。草上飛他根本就是個草寇。你自己平時也要小心。”小紅是擔心楊思武在草上飛這裏受到排擠，又沒有自己的心腹兄弟，她要逼四毛對楊思武忠心耿耿。
四毛聽明白了，看了小紅一會，接著就不好意思起來了，他估摸著楊思武與小紅的關係是很深的，他說：“我聽出意思來了，你將來會成為我二嫂。”
“你二嫂？你說什麼？”小紅一聽，臉刷地紅了，她說：“不是這樣的，你搞錯了，四毛，我跟你二哥他真的隻是認識而己。”
“不對，你這麼關心他，不是一個一般關係可以解釋的，我不信。”四毛臉露喜色，他說：“小姐，你說你不會是我將來的二嫂，那我現在該怎麼稱呼你？”
“叫我小紅好了。”小紅也看著四毛，四毛應當比她小一點。
報了年庚後，四毛欣喜地說，“我以後叫你小紅姐吧！你比我大兩個月。”
四
小紅在茶山學校見過林清先生後，就搭船回到了莞城。這天是農曆元宵節，莞城八大商會在東江舉辦龍舟賽，栓發牛莊老板餘欽照做為牛行商會副會長，也參加了龍舟賽開賽典禮。
東江兩岸，鼓聲連天，各參賽隊伍，奮勇爭先，半個時辰，就有了結果。上了東城碼頭，正看著龍舟賽的小紅，擠在人群當中，並不起眼，但餘欽照還是發現了她。
小紅這天身著紅色外絨，下穿黑色套裙，一副貴婦打扮，如果不是手裏拎著的一個包袱有些土，餘欽照差點就看走眼了。他把小紅指給他身邊的管家順六看，他說：“順六，你看那邊的那個女人象誰？”
“誰呀？”順六順著餘欽照手指的方向，仔細瞧了瞧，就看到小紅了。
小紅也注意到了龍舟賽主席台上餘欽照和順六，但是他們和商會的李大爺，還有蔣威龍一幹人都坐在那裏，小紅沒有過去找他們。小紅是想借此告訴她老板餘欽照，她又回到莞城了；而想著利用她的人蔣威龍，肯定也看到她了。
順六低頭問餘欽照說：“老爺，我看到了，是小紅，她又回來了。”
“她這個裝束，你不覺得奇怪嗎？”餘欽照對小紅大變貴婦人感到很意外，“失蹤”短短兩年，她就變成這個樣子，餘欽照簡直不敢相自己的眼睛。
順六又低聲問他：“老爺，你要叫她過來問話嗎？”
“不，這裏人多，不方便的，一會你跟著她，且看她會去哪裏。”
龍舟賽結束頒獎後，商會在附近的東城大酒樓舉行宴會，餘欽照全程參加了。蔣威龍走進酒樓時，還假惺惺地走過來，跟餘欽照打招呼，祝賀餘欽照和他嶽父李大爺的莞城牛行分會拔得頭籌。
餘欽照在他嶽父和蔣威龍麵前，自然要耍客套。他和蔣威龍，還有他嶽父李大爺，都是牛莊商意的同行。他們不同的是，蔣威龍多了會館和賭場商意；他嶽父李大爺則側重地下錢莊經營，牛莊商意這些年已經淪為他商意場上的麵子商意。
餘欽照的東城碼頭商行和船行，實際上隻是他的栓發牛莊的牛肉供應商業鏈上的一個節點。他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不小心把碼頭商行的商意做大了。蔣威龍的兩個碼頭商行，也隻能望其項背。餘欽照處世低調，一直在他嶽父李大爺的翅膀下滔光養酶。但這一切，並沒有逃出蔣威龍的眼睛。蔣威龍在六年前拚掉楊家牛莊後，就盯上了他。
蔣威龍這天發現小紅真回到莞城後，也讓蔣銳悄悄盯住了小紅。酒宴快散場時，蔣銳就回來了。他走近蔣威龍小聲跟他說：“春韻姑娘，她去餘老板的茂隆錢莊了，看來，她確實是餘家二太太的人。”
蔣威龍抹臉輕笑，小聲吩咐蔣銳說：“春韻姑娘既不給茶山的餘為虎送信，又不是趙山本的人，她對我們沒有壞心，也說了真話呀！這回你可以放手跟她聯係了，不過一個月隻許見麵一次，以免被人發現。還有，不許秋生這個愣頭青靠近她。我們過去跟李大爺他們打一聲招呼，要回去了。”
蔣威龍去跟李大爺告辭時，餘欽照派出去的管家順六也回到了酒樓，他想告訴餘欽照小紅的去向時，餘欽照製止了他。蔣威龍要離開了，餘欽照也不得不走過來跟蔣威龍作揖相辭，蔣威龍可是太平牛莊分會會長。蔣威龍很是客氣，他笑著問：“餘老板，今天這麼好的天氣，這麼熱鬧的龍舟賽，怎麼不帶三姨太出來，讓兄弟們飽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