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再叫楊兄弟,知道嗎?這裏沒有山頭,隻有商意。當然了,你心裏有兄弟,我高興,相信三爺知道了,他也高興,但不能老把‘兄弟’二字掛在嘴邊,讓人把你看出來。好了,跟我出去,吃飽早餐,咱們就去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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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青將小麥安排到阿七的船行做事後,他沒有在碼頭停歇,坐馬車又回到了分店。這時午市已過,客人已不多,店裏的店員圍成一桌,開始吃飯,唯不見玉兒,楊思青問蔡師傅,蔡師傅說來了客人了,陪客人在雅間。
楊思青推門進雅間,玉兒正跟小紅說著話,小紅就穿了那天回莞城的那套衣服,她先叫了楊思青說:“小青哥,你回來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紅,快讓我認不出來了。”楊思青知道小紅會回到莞城的,見她手上並無包袱,他說,“你包袱呢?”
“我回來四天了。”小紅說著站了起來。
“你都回四天了?怪不得我這幾天眼皮老跳著,原來你早回來了。”
“我沒回大院那邊,也沒去牛莊總店,二太太她讓我在錢莊跟她學學記賬,我就住在她那邊了,所以牛莊裏知道的人還不多。”小紅說著,給楊思青拉開一張椅子說,“我跟玉兒妹妹剛吃過飯,你也快吃飯吧!一會再跟你說事。”
玉兒給楊思青舀了湯和飯,楊思青吃著吃著,就有了一種身居家中的感覺,雖然玉兒和小紅都不是他親妹妹,可是三個年輕人萍水相逢,又都沒有了親人,聚在一起,自然就在心理上尋找依靠了。要是他父母,他哥哥和他姐姐思雯都還在,他這會就是家裏最小的了。可是他們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一個個的先後離開了他。
吃了飯,楊思青一會看看小紅,一會又看看玉兒。玉兒這兩年也長高了,象個大姑娘了,而小紅的臉上也蒙上了少許風霜,變得成熟了。他說:“小紅,你在二太太那裏還是個學徒,你時間最自由了,以後有空,就過來聚一聚,玉兒她可是去不了你那邊的。”
“好呀!以後十天半個月,咱們兄妹仨人都聚一下。隻是今天,我可不是過來相聚的,二太太想見你呢,小青哥,你現在有空隨我去錢莊嗎?”當著玉兒的麵,小紅不好說出她在大嶺山和茶山的這段經曆,她得把楊思青騙出去。
楊思青跟玉兒和蔡師傅交代晚餐事務後,換了件衣服,才隨小紅走到街邊去攔馬車,準備去茂隆錢莊,但小紅走到店外後卻走到大街上去了,她邊走邊招呼著楊思青,而且在路上笑個不停。
楊思青跟在後麵,看著笑顫顫的小紅問:“小紅,我知道了,不是二太太要見我。你說吧!你這個春節碰上什麼事了?”
“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去喜仙樓坐坐,反正我明天才開始跟二太太學記賬。”
楊思青這會也沒事,於是兩人走路去了喜仙樓,找了個位置坐下,叫了點小菜和茶水。
小紅想著楊思青過去也去過大嶺山,還當了一個多月的師爺,她又笑開了。小紅的這一笑,讓楊思青感覺到小紅這個年,一定又碰上與他有關的事了?他問:“這回玉兒不在,你說吧!過年時碰上什麼事了?”
“我呀!”小紅驕傲地說,“我這個年過得最精采了,因為我打敗了兩夥土匪。”
楊思青聽了,笑個不停,他不相信這事,雖然小紅比過去成熟了,可是這些土匪,楊思青是見識過的,他說:“你打敗了兩夥土匪?就你一個女子?土匪不撕了你才怪?”
“因為有人幫我嘛!不可能嗎?我可不是跟你說故事,這是真的。”小紅說得很認真。
楊思青又問:“你真碰上歪嘴三和草上飛他們了?”
“不是他們,還會是誰呀!這些人占山為王,太可惡了。”小紅忍不住罵了句。
“可你,卻打敗了他們?”
小紅點頭後,楊思青對小紅能夠在土匪們手裏化險為夷感到神奇。自從遭到三姨太桂紅英的不公虐待,小紅此後的傳奇故事,就從沒間斷過,而且多次與他楊家扯上了關係。
小紅臉露難色說:“對不起,小青哥,這回我又扯上你了。”小紅將她回老家時,遭到歪嘴三他們拘押的事說了,可歪嘴三他們根本就不是為了劫財。
“他們不是為了劫財?那他們?他們?”楊思青氣憤地罵了一聲,“這歪嘴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他們欺負你沒有?”楊思青還是很關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