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敲鍾上課,我沒辦法追進去,讓他走掉了,但我敢肯定,絕對是我二表哥。”
蔣威龍笑著提醒她說:“思楊,你說你二表哥又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他怎麼可能在你們學校圖書館出現呢?你也沒跟他說上話。我看呀!這事八成是你看錯人了,你可不要把這種沒譜的事也跟你媽說,免得她擔心。”
“不可能了,我敢肯定,他就是我二表哥,至於跟不跟我媽說,那是我的事。我再次嚴正聲明了,誰往後要是還欺負我媽,讓她沒有好吃的,我不會放過她的。”蔣思楊說完,輕哼了一聲,嘟起了嘴巴。
蔣威龍說,“行,我來盯著這件事,保證你媽天天都好吃好喝的,你呢,下個禮拜回去,多陪她走走,除了鬧圩,去哪都行,就是別把你媽走丟了。”有蔣思楊向柳三紅傳遞楊小青已經回到莞城的信息,蔣威龍就隻需候著他們可能的“交易”,他犯不著再對她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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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威龍將蔣思楊送回學校後,他和蔣雷從萬江李大爺這邊的碼頭,坐船回太平鎮蔣家會館,兩人在船上就商定了從餘欽照家庭內部入手的事,就是要讓他家庭內部再起內訌,銷耗掉餘欽照這幾年來累積的事業心氣。
兩人回到太平鎮蔣家會館,蔣威龍休息去了。他讓蔣雷派人去橫瀝碼頭,把那邊的管頭蔣銳給招了過來。
蔣銳是傍晚後趕過來的,蔣威龍就在會館裏跟他吃晚飯。他先是詢問蔣銳是否已經找過了身在餘家茂隆錢莊的小紅,就是他們常叫的春韻姑娘。
蔣銳先給蔣威龍小斟著酒說:“老爺,你還沒核定我什麼時候找她呢?這萬一,春韻姑娘她真替一枝花送了書信,她跟我們可能不會一條心呀!”
蔣威龍一仰脖子喝了酒,一邊夾菜吃著,一邊說:“我們又沒說讓春韻做內應,她不可能有戒心的。再說了,去年底,她讓秋生在公館前院關著打了一頓,要不是你把她認出來,證明了她身份,放了她,她到現在也還是脫不了嫌疑。所以我相信這事,春韻對你還是有些好感的。你就用這點關係,到茂隆錢莊盯著她,或者去那裏開個戶頭,存儲一些碎錢,順便跟她了解一下餘家大院的情況。你們就純粹跟她聊天,絕不能讓她看出你意圖。”
“要馬上去嗎?”蔣銳也喝了一口酒,嗬著涼氣說,“你不是還在擔心春韻姑娘她可能會給草上飛他們通風報信嗎?我看這事是不是再等等?”
“還要等?”蔣威龍讓餘欽照投靠趙俊漢的事逼得有些急了,他不久前還想跟餘欽照攀親家呢,沒想到餘家大小姐還真許配了人家,而且悴不及防地嫁了過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了,他說:“那你有茶山草上飛那邊的消息嗎?他好像很久也沒有什麼動靜了?好像散了夥似的。”蔣威龍又問了餘為虎的情況。
蔣銳說:“據聽信的說,草上飛他們現在很少蝸在茶山打家劫舍了,一做就做大‘買賣’,而且必定到城鎮上,或者到大村子去搶大戶。所以我們聽不到他們在茶山有什麼動靜。”
“原來?開始搶大戶了?可他們總得有個窩呀?他們不呆在茶山,哪裏可容身呢?”蔣威龍對流動性極大的草上飛他們還是戒心很重的,蔣公館裏拘押的杜秋瓊是他師妹,他可不能讓餘為虎知道這個消息。
蔣威龍前幾天說給柳三紅自由,他就有這個難處,雖然到目前為止,柳三紅還沒出去過。她心裏要是還想著餘為虎,他蔣威龍就難以捉摸了。蔣威龍讓柳三紅以靜製動,是給製怕了。
蔣銳一邊斟著酒喝著,一邊說:“據聽信的說,草上飛從前年開始,去了幾次羅浮山。可能因為在那邊也有窩了,不經常回茶山,也是有可能的。”蔣銳得到的這個消息,是去年初冬,在惠城販賣小紅到怡紅樓時聽到的。
可他越是這麼說,蔣威龍就越是不放心關有杜秋瓊的蔣公館的安全。他說:“讓你找春韻的事,再等上個把月吧!明天你派兩個人去一下茶山,看看那邊的山貨,順便打聽一下草上飛的行動。別讓草上飛悄悄來了太平鎮,我們還蒙在鼓裏。”
“要不,我們安排一個人在惠城到茶山鎮的陸路上,等著草上飛他們,一有他們消息,立即飛騎回稟。”蔣銳給蔣威龍提了個建議。
“安排誰呢?信得過嗎?”蔣威龍事無巨細,必問這些人的底細。
蔣銳說:“是一個在碼頭賭場裏輸光了錢的,昨天讓我踹了幾腳。老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