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紅英心裏很不甘地想著這些事時。餘欽照在前院客廳用熱水燙了腳後,回到桂紅英這邊來了。餘欽照本想先看看李婉蓉怎麼樣了,可中午聽說了小紅和桂紅英在大院裏大打出手的事,他還是決定先回桂紅英廂房。這個桂紅英嫁到餘家來,從未遭遇敵手,卻栽在了小紅手上,她一定不會甘心的。
餘欽照推門進來,又閂上門後,桂紅英唰地起了身,撲到他身上。一陣嬌嗲、討好之後,她給他解下外套。餘欽照示意她到床邊去說話,桂紅英卻伸著被小紅捏痛了的右手給餘欽照看,她說:“我讓你老餘家下人打了?手都快青了。”
餘欽照借著房燈,左瞧右瞧,也不見任何抓傷痕跡,他說:“沒傷著呀!”餘欽照心想可能三喜把這事傳大了。桂紅英這是麵子上掛不住,解決好她麵子問題就行了。
可桂紅英不僅僅要她麵子,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讓餘欽照與小紅有任何苟合的機會,還有,李婉蓉忽然搬回了大院居住,桂紅英也頗覺費解,她得弄清楚這裏麵的原委,她說:“你不信?那你也讓她捏一把呀?她今天簡直是瘋了,真的出手打我這個主人了?”見餘欽照仍不回應,桂紅英忽然笑了笑說,“不過,我不會跟她一般見識的。”
“嗬嗬,你轉性了?”桂紅英這個態度,讓餘欽照萬萬也想不到了。她居然變得理智了?餘欽照有些疑惑地瞧著她,“你早就該這樣了。下人嘛,她也是人。”
“這麼說,老爺你也認為是我欺負她,而不是她欺負我這個主人了?”餘欽照隻要還有半點同情之心,他就是打了小紅主意了。桂紅英在套著餘欽照的話。
“我可沒這麼說。”餘欽照說,“我中午就說她了。她要是再這樣,就讓她滾蛋。”
“讓她滾蛋?老爺你舍得她麼?都快三年了,你又把她給找回來了。”小紅越長越俊,今天還噴了香水,穿著那麼好的衣裳,桂紅英一這麼想,心裏就更窩火。
餘欽照嗬嗬地笑了兩聲:“我有什麼舍不得?她一個丫頭,隻要她再冒犯你,我真讓她滾蛋。”餘欽照想用“讓小紅滾蛋”的辦法,悄悄把小紅安排到省城去。
“你真舍得讓她滾蛋?”桂紅英才不會相信餘欽照這話,她輕哼著說:“要我說呀!咱們趁早把她嫁給楊管事最省事了,免得沒人管她。”在桂紅英看來,把小紅嫁給楊小青,堵死了餘欽照那個歪心思,對她桂紅英才是最安全的。
“好,把她嫁了。”餘欽照還應付不了他的三姨太?他不要在莞惠商界混了,他說,“不過,這事才過兩個月,還差四個月呢?咱們早先不是說好了麼?”餘欽照重複大小姐餘春霞出閣不久後他對桂紅英說過的話。
“不,我要提前把她給嫁了。誰讓她這麼欺負我了?”桂紅英一時氣惱,竟說出真要把小紅嫁了的話。她就是要亂點鴛鴦譜,最好是楊小青根本就不愛小紅,讓小紅嚐嚐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的滋味。這是最好的報複。
“那你備好嫁妝了嗎?你要做她主人,把她嫁了,你就得有主人的體麵,楊管事正等著你把小紅嫁給他呢。你想過沒有?楊管事他假假也是楊家二少爺出身,你嫁妝少了,他會依你麼?”餘欽照知道桂紅英舍不得給小紅什麼嫁妝,在她眼裏,小紅就是個賤丫頭,嫁她就有如潑一盆髒水似的。
桂紅英可沒想過這一層,她隻知道小紅是餘家買來的,要嫁就得經過餘家做主,有沒有嫁妝,都是她一句話。再說楊家早就破落了,他楊小青哪裏還有什麼楊家二少爺身份?他就是她餘家栓發牛莊的一個小管事,她說:“楊家已經破落了,正好門當戶對了。我還給她什麼嫁妝?我才不會那麼傻。”
餘欽照說:“你聽說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楊家是破落了,可楊家牛莊的土地權還在楊管事他們手裏,他們可不承認他們已經破落了。我勸你呀!就不要將錯就錯了,免得到時破財。你放小紅一碼,我會讓楊管事看著小紅,不再讓她生事的。”
“可是我已經把小紅許配給楊管事了,楊管事他也答應了。我不能就這麼算了。”桂紅英心想把她餘家一個買來的丫頭,嫁給一個下人,她都做不了主,她在餘家還有什麼地位可言?她氣惱地掐著餘欽照胳膊,餘欽照笑話她說:“你這回騎虎難下了吧?”
“我?我要你對我好,就今晚。”桂紅英氣惱得發出了低吼。
餘欽照自然明白,桂紅英這是要他的信號,可他連日來奔波勞累,他想後半夜再給她。他把桂紅英的抓住他要害的手拿開了,他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