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紅,我心不誠嗎?”蔣威龍已經得知楊家牛頭的下落,他不必再對柳三紅實行監視了,她愛幹什麼幹什麼,還有前院的那個一枝花杜秋瓊,他也會給她相對自由的,隻是現在時局混沌不清,他是真擔心柳三紅外出時的安全。他說,“你要多少錢?”
“龍華寺的後院圍牆,前不久讓山體壓塌了,我最初跟主持說了,我想捐點錢修回來,可你舍得嗎?要兩百塊呢?”柳三紅在估摸著蔣威龍是否知道了別的什麼。
“兩百塊是吧?我明天再給你。”蔣威龍轉身對蔣思楊說,“思楊,你放假了,要多陪陪你媽,更要在家多溫溫書,別到處跑。”
蔣威龍一口答應了這事,蔣思楊趨上前,挎著了蔣威龍的手,親昵地說:“我不到處跑,不過呢,三哥回來後,我要跟他去一趟香港。”
“不許去。”蔣威龍斷然說,“香港什麼地方?那是人家的地盤。”
“大哥在香港不是有生意往來嗎?他不久、不久就去香港,我和三哥為什麼不能去?”蔣思楊耍著小姐脾氣,堅持著要去香港。
柳三紅也勸著蔣思楊,說她呆在家裏要是悶,等蔣觀棟回來,去去省城行了。蔣威龍卻說:“去省城也不行,現在省城也亂。”蔣威龍不敢說他二兒子蔣觀柄所在部隊,正在準備與省府開戰的事,他自己也在選邊站隊。
“那不是要悶死我嗎?”蔣思楊是想擴大自己活動範圍,結識更多的人。
“會館不是有你可以玩的活動嗎?你要是悶,你和你媽也去玩玩,就是帶你同學過來玩,爸也會依你的。”在蔣威龍自己的地盤裏,他什麼都不怕。
“聽你爸的吧!這世道亂,你爸是關心你。”柳三紅也說。
“對了,明天拿了錢,你讓秋生派兩個人隨你們去龍華寺吧!我就不給你們安排了。”蔣威龍打探到了楊家牛頭的去向,他得為這事做全盤計劃,柳三紅與蔣思楊兩人,他也就擔心她們出入安全而己。
“秋生會聽我們的嗎?”柳三紅今天就奇怪了,蔣威龍變得這麼快,難道他從羅老板身上,獲知了她不曾知道的消息?柳三紅與蔣威龍的這一輪較量,她發現自己失算了。
“你是我蔣家二太太,秋生他們敢不聽你的?”蔣威龍這一回是真給柳三紅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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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威龍給柳三紅自由,最開心的人是他女兒蔣思楊了。她事後對蔣公館內唯一的丫頭墜兒呼呼喝喝,要她替她母親柳三紅做這做那,墜兒稍有不從,她就破口大罵,弄得墜兒跟蔣威龍的原配陳夫人投訴蔣思楊,說她這個二夫人生的女兒,太囂張了。
蔣威龍給柳三紅自由,最開心的人是他女兒蔣思楊了。她事後對蔣公館內唯一的丫頭墜兒呼呼喝喝,要她替她母親柳三紅做這做那,墜兒稍有不從,她就破口大罵,弄得墜兒跟蔣威龍的原配陳夫人投訴蔣思楊,說她這個二夫人生的女兒,太囂張了。
陳夫人安慰著墜兒,要她就陪著她女兒蔣紅妹玩,不要管蔣思楊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其實蔣思楊隻是想替她母親討個公道而己,她心裏記下的恨是不會就這麼泄了的。三公子蔣觀棟自省城回來不久,蔣思楊有了玩伴,她多半就待到蔣家會館玩去了。
沒有蔣思楊在蔣公館吵吵嚷嚷的,陳夫人的耳根清靜了很多,可她對蔣威龍無緣無故地放任柳三紅出去,她還是很有看法的。逮準了蔣威龍和蔣雷回蔣公館議事,她也摻和進去了。蔣威龍這天跟蔣雷說了他準備對餘欽照下手的事,問他意見如何?見陳夫人也在,蔣雷沒有說出自己看法。
陳夫人一看就來氣,說:“蔣雷,有我在,你就不好說話了,是吧?你們有什麼秘密不方便讓我知道了?我說你們根本就不應該放任那個野女人。她在公館內吃齋打坐,大門不出,有什麼不好了?”在陳夫人看來,柳三紅就是蔣威龍手裏的一個玩偶,沒有必要對她動真心。她要是知道蔣威龍給了柳三紅一筆錢,讓她捐到龍華寺去,陳夫人肯定更上火。
蔣威龍勸慰著她,讓她回自己左側院廂房去,說他有正事要跟蔣雷說,陳夫人不依,她說:“今兒就要說清楚她的事。”
“都關了十幾年了。恩恩怨怨,怎麼樣也得有個了結。況且,她現在威脅不著咱們了。”楊柳兩家現在除了楊家一息尚存,柳家早就沒有了後人。與楊柳兩家關係密切的杜、白兩家更是了無蹤影。剩下的一個杜秋瓊,給關在蔣公館,她根本就翻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