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要看我笑話嗎?”桂紅英對餘家上下都充滿敵意。
看到廂房內有些亂,楊小青知道桂紅英剛才體罰娟子了,他讓娟子先出去,他說:“三太太,老爺正在氣頭上,請你不要動怒。小少爺嘛,老爺正在想辦法尋找,你就不要再給他添亂了。我呢,明天就要去惠城,你有什麼話,要帶給桂老先生嗎?”
“你去惠城?老爺派你去跟我爸說這事的?”桂紅英嫁到餘家三年多,一直也沒有機會回過惠城的茶山鎮娘家,這回小少爺給綁架了,她就更難有機會了。她說:“我和我爸一向都沒什麼話說的,我隻會讓他生氣,讓他傷心。”桂紅英說完悲戚地低下了頭。
“真沒什麼話要帶嗎?那我走了。”楊小青是想借這個機會去一下茶山學校,見一見趙桂英的舅舅林清,確定昨晚是不是餘為虎他們派人襲擊了蔣公館,沒想到桂紅英與她父親桂保的感情是這麼淡。
“等等。”桂紅英忽然跪下來說,“小青,這回你要幫我呀!我怕我兒子找不回來了。”桂紅英她兒子找不回來,她在餘家就難以再有出頭之日了。
“三太太,你快起來。”楊小青扶起桂紅英說,“不管你年初許配小紅給我,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我都要感謝你,幫你也是自然的事,希望你以後不要為難小紅,好不好?”
“好,我不為難她,我發誓。”小少爺不見了,到現在還沒有人安慰過桂紅英。
“不用發誓,別忘了,你是三太太。我不會跟桂先生說小少爺給綁架的事的,免得他老人家擔心。”楊小青希望桂紅英在大院裏能呆得住。二太太墮胎滿月後,必然會回錢莊坐班,小紅就有機會替他出去做事了。牛燕琴回了牛莊總店,碼頭的位子就又空了,大管家順六必然會被調回碼頭。餘欽照不想讓二太太與順六合流,不久之後,桂紅英照樣有機會出來做事。現在,他就怕桂紅英在大院裏的這段時裏,奈不住寂寞了。
桂紅英拿出一遝紙幣說:“那你就跟我爸說說,我在牛莊的情況吧!我爸又不缺錢用,我這點小錢,是給五兒的,你帶給她,讓她照顧好我爸。”
“好,我去老爺那裏拿點禮信。”楊小青接過桂紅英遞上的錢,揣進懷裏。經此大劫,桂紅英要是還不懂得為人處世的話,她就真的沒得救了。
楊小青到餘欽照書房時,餘欽照已經寫好書信,也清點過書房內失竊的古玩。楊小青說:“老爺,這次我去惠城,要不要順路去一下茶山鎮,跟桂先生說一聲小少爺的事?”
“去一下也好,不過,就不要跟他說小少爺被綁架的事了。要跟大小姐說的話,我都寫在信上了。你抓緊時間,早去早回。”要是趙俊漢肯為他那兩個被綁架的兒子出兵,必能找到他兒子的下落,依靠警局周定這警力,還不如靠他自己人。
“好,我馬上動身,爭取今晚先到茶山鎮。”楊小青接過餘欽照書信,匆匆離開餘家大院,回到了東城分店。那時的午市生意正火暴著,蔡師傅和玉兒她們都在忙著,蔡師傅問:“楊管事,你今天還沒去省城吧?”
“今天去不成了,過兩、三天吧!讓玉兒做個便飯端進來給我。”楊小青得馬上走,隻能將就著吃個便飯了。他推門進理事室,卻見小紅端坐在那裏、等著他。小紅以為楊小青今天會去省城,晌午時分就過來看他了。
楊小青說:“你過來了,我今天去不成省城了,要不,你也吃了飯再回錢莊吧?”
“去不成了?老爺變卦了嗎?”小紅還沒聽說小少爺被綁架的事。
“不是,是兩位小少爺,昨晚讓人綁架了。我要去一趟惠城。”
“小少爺給綁架了?誰這麼大膽?”小紅驚愕著,心想這事對桂紅英可是致命一擊了。
“不知道啊!今早一早我就去大院了,老爺給氣暈了。”楊小青告訴小紅,這是餘家最敏感的大事,切莫亂說話,他這次去惠城找大小姐,是替餘欽照搬救兵的。
小紅想了想說:“可是大小姐在趙旅長那裏,還說不上話,你去了,有用麼?”
“有用。”楊小青介紹了小少爺給綁架的情況,說這事一定是內鬼與外人相通,才能做成的,加上二太太上個禮拜小產,大院那邊的情況很複雜,要小紅以後莫招惹三太太,也不要跟二太太說什麼,免得惹禍上身。楊小青隻要找到趙桂英舅舅林清,確定餘為虎他們是否襲擊了蔣公館,他就可以判定這事,是不是蔣威龍所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