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韻姑娘不是又回了餘家大院嗎?讓她配合我們,一定比那個李八嘴還好。”蔣雷指的是小紅又回到了餘家大院。
“她現在也不能用。你們也不想想,餘家三姨太把春韻許配給阿青,春韻和阿青就是沒有那份心思,她也會對餘家懷有感情的。再說了,她這才調到大院,她能得到餘欽照信任嗎?得不到餘欽照信任的人,餘欽照會將餘家秘密事告訴她麼?”蔣威龍說:“現在,我們四個人,將餘家最可能得到餘欽照信任的三個人投一次票,看誰排在最前麵?”
四人就各自掌握的情況排了一下,居然沒有一個的人票數超過三票,得到兩票的是大管家順六,二太太李婉蓉,大少奶奶牛燕琴。楊小青、餘三喜、曾一、桂紅英、二皮、阿七各得一票。蔣威龍分析說:“順六老了,二太太有強大的娘家,餘欽照都不會太過信任。”
“那你那三票投給誰了?”蔣雷很是好奇。
“我投給桂家閨女、阿青和他大太太那個小舅子曾一了。”蔣威龍自有他的看法,他說:“桂家閨女雖然丟了兩個兒子,可這會卻什麼事也沒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還有阿青,我直覺告訴我,餘欽照這次開除他,他們其實還是有某種默契的。”
“那麼曾一呢?他姐姐——餘家大太太已經過世了,餘欽照為何還要信任他喲?”
“曾一雖然不起眼,可以說勢力最小,但你們不要忘了,大少奶奶守寡後,餘家對她仍然不錯,她也不改嫁,為什麼呢?她與曾一,還有那個管船行的阿七,是餘家的另一股勢力,隻是我們忽視了。餘欽照把餘家的重心放在他們身上是極有可能的。”
“按老爺你的意思,李家閨女二太太就是個閑人了?她管著茂隆錢莊呢,餘家的錢袋子捏在她手裏。”蔣雷提醒蔣威龍。
蔣威龍說:“正因為她管著錢莊,餘欽照更不可能讓她知道楊家牛頭藏在何處了。”
“那我們該如何入手這事呢?”蔣銳給蔣威龍斟了一杯茶問。
蔣威龍喝了一口茶水說:“你叔和觀權要看著咱們家生意,有他們忙的,你呢,給我盯著阿青和春韻,還有桂家閨女。秋生跟蹤順六和阿七的長槍隊,還有他們船行的生意,一旦有機可乘,馬讓告訴我。”
“讓我跟順六那老家夥?”杜秋生知道順六會武功,一旦給發覺,他沒有好果子吃。
“聽說順六這人比較好色,他要是逛妓院,你正好趕個熱鬧,說不定讓你逮著機會呢?你就不要想著跟蹤阿青了,你還不是他的對手。”蔣威龍對杜秋生今晚無功而返有些失望,他說,“你的人,傷得怎麼樣了?”
“我讓他們用藥了,會沒事的。”杜秋生今晚主動去做的事,卻毫無收獲,還讓他手下人受了傷,讓蔣威龍費心。他吐了一下舌頭,到牆角給蔣威龍拿水煙筒去了。
蔣威龍抽了水煙,對蔣銳說:“春韻那裏,繼續聯絡感情,不需要她替我們做什麼,以免讓她起了疑心。至於阿青,就看他是否暗中跟餘欽照往來了。隻要他們還有來往,那麼餘欽照收藏的楊家牛頭,就必定還在他手中,他絕不會轉手賣給別人。”
四人商定了事情,要侍應小姐給他們端上宵夜。四人一邊吃,一邊說事,說到今晚用飛鏢救走楊小青的那個蒙麵人時,蔣威龍讓蔣銳和杜秋生先回去休息了。他不想讓他心中的懷疑,給太多人知道了。
相牛當晚,有兩個蒙麵人救了楊小青,而那夥攔路取楊小青性命的人會是誰呢?如果說車站上的那夥人是劉發如兄弟倆分兩路包抄,要劫財,那麼那幾個最後出手的人會是誰呢?他們既用槍,又用刀,直取楊小青性命。難道是趙山本他們?或者幹脆就是歪嘴三、餘為虎那些土匪?土匪們通常隻劫財,哪會如此不顧江湖道義,取人性命的?
蔣雷這一晚也想到了趙山本,趙山本心高氣傲,絕非心甘情願地輸給楊小青,他說:“依我看,最後要取阿青小命的人,會不會是姓趙的?”
思前想後,蔣威龍忽然拍著大腿說,“而且那一次,用槍槍殺楊大炮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姓趙的,你想想,他七年前就到了我們這邊做生意了。他其實更關注橫瀝的牛肉生意,想搶楊大炮生意的是他們,隻是讓我們先下手為強了,他才想到搶殺楊大炮,嫁禍給我們。他跟我們談碼頭合作,其實隻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
“事後我也這麼想的。”蔣雷說,“我們放了火,他卻來添上幾槍,明擺著嫁禍於我們。還有那一次,真正想合作的人是不會提那麼荷刻的條件的,而且事後,他就不再跟我們聯係了。為了探明楊家後人死活,他們開了個德臣牛行,參加相牛比賽,或者這個德臣牛行,並不是為了做牛肉生意,而是出於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