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隻是給老爺他一個知難而退的機會。”小紅語帶相關地說,“二仔哥,你也要知難而退,順其自然呀!”小紅逃婚後,她希望她與二仔仍然能保持以往的關係。
“我知道了。”如果不是楊小青慫恿他追二小姐,他二仔何至於有今日這個局麵?但他絕不能拿楊小青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在楊小青麵前,他永遠是個小角色。他說:“你就等著小青吧!我出去喝幾杯。”
“你不要喝醉了喲,二仔。”小紅有意把聲音提高了。她是說給院子裏的順六他們聽的,她還沒過門,就這麼“關心”二仔,順六他們一定會放心大喝特吃的。
不一會,院外的喧嘩聲就漸漸靜下來了,但還有幾個人在劃著拳,那是五龍和碼頭上的幾個好酒之人。小紅靜靜地等著子時的來臨,她身後的木格窗邊,閃過一個腦袋,小紅憑直覺,感到有人在悄悄逼近她的婚房。她想楊小青是不會回來的,這個人一定是三喜,他那天要見她,卻見她不著,他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呢?他一定不甘心二仔就這麼娶了她。
幾天沒見,三喜一定躲到暗處去了。小紅知道三喜不喜歡娟子,他一定會攪二仔的場子的,隻要二仔娶不成她小紅,三喜也就不用娶娟子了。
子時快到時,小紅越發期待有人攪場,可院子外卻無甚喧嘩了。隻有順六和王嫂在商量著事情,阿七和五龍他們似乎歇息去了。風刮過屋頂外,小紅想怎麼還沒有人攪場啊?不一會,她聽到了阿九的叫喊聲,說是別院那邊打起來,讓阿七快帶人過去支援。
阿七因記著餘欽照吩咐,他留下順六和五龍他們幾個碼頭上的人,就帶著護院隊和九個軍爺,隨阿九匆匆去了別院。別院那邊出什麼事了?會是楊思武得到信兒,帶人回來了麼?管它呢?有人這麼鬧著也好,小紅逃婚的機會越來越大了。
院外的順六在心裏慶幸自己讓周定帶走了楊家牛頭,否則現在給鬧著的就是他父子了。他叫著王嫂,說時辰差不多到了,楊小青不會來了。要她給二仔和小紅行禮拜堂,王嫂因一早辦著二仔和小紅婚事,剛才已睡著了,這會起來,她說:“我洗洗臉就辦。”
王嫂還沒洗完臉,餘家碼頭那邊的四眼差人過來了,說有人在碼頭那邊鬧事,要順六和阿七馬上過去。
順六有些不想去,問來人說:“是什麼人敢在碼頭鬧事?”餘家碼頭一向都很平靜的。
來人有些結結巴巴地說:“是是是,餘家的人?”
“餘家的人?餘家有什麼人敢壞餘老爺大事?”順六一時生氣地說:“不要命了?”
“是是是餘為虎,有好幾條槍的。”來人還有些驚慌失措。
“真是餘為虎?快,走了,五龍。”順六一聽是餘為虎帶人回來了,心裏也抽緊了,心想他不帶人去碼頭打發餘為虎他們,餘欽照最後會怪他隻顧自己不替他辦事的。
“我們不用看著這裏了?”五龍一直想鬧二仔和小紅洞房,看二仔笑話,這會端槍在手,吆喝著要他手下的人都起來,說碼頭那邊出事了。
“我們不用看著這裏了,給四眼他們解圍要緊。”順六穿了一件外套往外走時,交代王嫂一個人給二仔和小紅行禮,讓他們入洞房。
五龍和他手的人帶了家夥,呼啦幾聲,就消失在了夜幕裏。
全都走了,一會小紅隻需應付住王嫂,她就可以跟二仔雙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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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仔見眾人散去,讓王嫂去二進門外關了院外大門,可王嫂去了很久也沒有再回來。二仔坐近小紅,等著王嫂,因不見王嫂回來,以為她也去碼頭了,他說:“小紅,子時到了,小青不會回來了,我要揭你紅頭蓋了,我要先睡了,我好困的。”
小紅剛才說了,她不好食言,但紅頭蓋一旦揭開,她就是不與二仔圓房,她也是順家名義上的兒媳了,她有些無奈地說:“再等一泡尿時間嘛。王嫂她一定是吃壞肚子,拉浠去了。”
二仔有些無精打采地打著盹、等著王嫂時,一個蒙麵黑影迅速闖進來了。他把刀架在二仔脖子上說:“出來,要是反抗,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