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聽得一清二楚。”大雷肯定地說。
“這事有些古怪。”楊小青想，除非小紅為了自救，給他大哥楊思武寫了信了，可是這事得提前至少兩個禮拜做，餘為虎才能得到消息呀？小紅既然是給那個蒙麵人帶回去了。小紅一定沒事了。想著小紅因了他楊家的這點事，呆在了餘家，還要周旋於眾人之間，楊小青覺得自己虧欠她太多了。
“有什麼古怪？餘為虎本來就與餘欽照有仇，當年他綁架餘家大少爺給殺了，還把這禍事嫁到咱們三爺頭上。餘欽照怎麼就忍得住殺子之仇？我看這事才古怪呢。”
“你能確定是餘為虎綁了餘家大少爺嗎？”楊小青知道餘欽照為此找過歪嘴三算賬，可問題是警察局也無法奈何歪嘴三。好多年了，牛燕琴為此守寡，苦了她了。這麼想來，楊小青就覺得餘為虎這些人想絕餘欽照之後，絕對意在餘家財產。
“我當然能確定了？明明就不是咱們三爺做下的事，怎麼就讓餘為虎顛倒黑白了？餘老頭也真是，都這麼多年了，也不追究餘為虎的罪惡？還讓他回到餘家碼頭鬧事。”
“這是餘家內部的事，我們就不要去管了。”楊小青拍了拍大雷肩膀說，“你去休息吧！我去牛圩那邊看看二春哥，咱們大後天去一下省城，見見戴老師，他從上海回來了，說不定他有趙小姐的消息。”
“趙小姐？就是惠城駐軍趙俊漢的女兒？”大雷皺眉想了想說，“小紅弟妹多好，你卻還想著趙小姐？”大雷替小紅在餘家的付出感到委屈。
“你說什麼嘛？小紅是小紅，趙小姐是趙小姐，她們在做著不同的事情，你別混一起說好不好？”楊小青對大雷跟了他之後，不再沉湎於青樓感到滿意。
“那你總不能搖來擺去吧？世上女人多的是？你最終隻能選一個。”大雷對楊小青不專於小紅的感情感到不可思議，在他看來，小紅太捧了，不選小紅就是楊小青的不對。
“現在世道這麼亂，是選女人過日子的時候嗎？你快去休息，不許喝酒，大後天也讓戴老師洗洗你腦子去。”楊小青說完。拍了拍大雷屁股，強迫他休息。他一定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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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青帶著大雷去省城的第二天才見著戴春老師，戴春向他詢問了餘家大小姐春霞的情況，楊小青不敢說出春霞已做了趙俊漢的三姨太，他隻是說春霞一切都好。戴春讓楊小青替他轉告趙桂紅英對春霞的問候。
楊小青接著詢問了趙桂英在上海的情況，戴春甚是欣慰地說：“桂英在五?三慘案中受傷了，但她很堅強，非常了不起的。”
“那她傷得怎麼樣了？有生命之危嗎？”楊小青一時性急，把自己的心思露出來了。
戴春有些奇怪地看著楊小青說：“小青呀！我真替你可惜，你沒有機會念大學，太可惜了。你跟桂英隻是一麵之緣，她對你不錯，你對她也情有獨鍾，可眼下，全國一盤棋呀！打倒反動軍閥，省城，上海、南京等等大城市，大學生們積極響應，投身革命，我想你打算找宋先生合資開牛莊的事，是不是緩一緩再考慮？”
“請戴老賜教。”楊小青也輕輕煞住了有關趙桂英的話題。
“中山先又回國了，打算在省城籌辦軍事學校，省議會正在商籌中，一旦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你最好把心放到這事上去，沒有強盛的國家，哪有咱們小家的安康？你是有誌青年，將來國家靠你們呀！你隻有這麼做，你才能跟得上桂英。”
戴春把話說得很清晰，趙桂英是革命青年，正在為國家貢獻著熱血青春，你楊小青跟趙桂英是有距離的，你不能隻想著你那個小家的那點事。楊小青向戴春坦白自己誌向，他說：“報效國家，有各種各樣的方式，我現在技能不夠，能想能做的就是生意上的事，如果國家需要，我也會投筆從戎的。”
戴春拍著手掌說：“很好嘛，你有這個認識就不錯，桂英她沒白交你這個朋友。我這次去上海，感覺上海的革命氣氛更濃。”
“都吃點水果嘛，別光顧著說話。”戴師母提醒戴春說，“一會鄧秘書長就過來了，要不，一會都留下來一起吃飯吧！”說著將水果端到楊小青和大雷的跟前。
“不用了，我們坐一會就走。”楊小青到過戴春家好多次了，每一次戴師母都熱情相待，他給大雷拿了水果說：“吃吧！戴老事情多，我們就不多打撓他。軍事學校開辦的事，戴老你要記著剛才說的話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