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叫住表哥,停下來休息一會。可抬頭就見前麵的表哥已經停了下來。我借著表哥手中火把的亮光,朝前望去。就見前方墓道又出現了一個90度的拐角,墓道開始向我們的左邊延伸。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隻有左邊一條路可以走。
表哥隻是微微停了一會兒,便拐入了左邊的墓道,繼續前進。我見他好像絲毫沒有疲憊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停下來,隻得強打起精神跟著他繼續前行。
這一路走著,倒是比先前太平多了,既沒有遇到什麼機關陷阱、迷人心神的沉棺香,也沒有遇到死人、骷髏什麼的。墓道之中隻有一隻火把、兩個人,以及前方塞滿了墓道的黑暗。
除了黑暗,墓道之中也顯得無比的寂靜,我們二人的腳步聲,就好像一首幽幽的催眠曲一樣,在整個墓道裏不停地有節奏地回蕩。我甚至學會了一項新的技能,一邊機械地挪動腳步,一邊眯著眼睛睡覺。
也不知這樣走了多久,我們又拐了一次彎兒,我的腦袋才稍微清醒一些。但那也是腹中的饑餓感所致。恍惚之中,我也聽到表哥的肚子和我一樣,餓得叫喚起來。
我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心想老話說的真是沒錯,人是鐵飯是鋼。即便是身體再好,武藝再高超的人,肚子餓起來也會跟一般人一樣。可是現在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出門的時候隻想著打完獵天黑之前便能趕回村子,加餐吃著野兔肉,身上根本沒有帶幹糧。如今我們也不能去啃這牆壁上的墓磚,我歎了口氣,又掏出那盒卷煙,點燃吸了幾口。
表哥原本是不抽煙的,在前麵聞到煙草的味道,也轉頭問我要了一隻,放在火把上點燃抽了起來。
這個時候,煙草起到了草藥的作用,在我們的肺裏轉了一圈,又回到墓道之中,在火把的光亮下搖曳著,使我們的腦子都輕鬆了不少。腹部的饑餓感好像也被尼古丁麻醉了一般,沒有先前那麼強烈了。
我們一邊抽著卷煙,一邊前進。這煙我抽得極為珍惜,直到快要燙到手指,我才將煙屁股丟到地上用腳踩滅。此刻身前的表哥也和我一樣,停了下來丟掉煙屁股。我將肺部和口腔裏的最後一縷煙霧吐了出來,再仔細一看,竟然發現表哥的前方,出現了一道牆壁。那牆壁與墓道兩邊的牆壁用同樣的墓磚砌成,嚴絲合縫地堵在我們前麵。我心中一驚,就想罵人。他媽的這竟然是一條死路!
望著那麵牆壁,我又想起了在T字形岔道口處,那縷一門心思想將我們引進這條墓道的黑煙。我不由心中火氣,張口就要問候了那被釘死在石柱上的兩人的祖宗。我們兄弟二人看你們橫死在墓道之中,死不瞑目,好心將他們火化,而他們不但不感恩戴德,還他媽化為冤魂將我們引向死路,這個年頭,不光人心不古,連死人的心都不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