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教授說的沒錯,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邵隊長也發話了,王大刀這才停下來,準備跟我們一起尋找這間大型停屍間的出口。這個停屍間少說也有兩百個平方,裏麵一排一排地擺滿了用白布蓋著的擔架床、床與床之間的間隙很小,在裏麵走動非常不便,一不小心就會碰到那些擔架床,在漆黑的停屍間裏發出巨大的金屬撞擊聲不說,有時還會不小心將讓那些擔架床上的屍體露出來。
這裏擺放的屍體都十分詭異奇怪,有些是幹屍,有些腐爛的隻剩烏黑的骸骨,還有些則保存完好鮮活如初。其中最恐怖的是剛才劉聰碰到床單露出來的屍體,那屍體眼耳口鼻都被用線封了起來,也不知道那些天殺的日本人在它身上做了些什麼。
我為了不想再碰到那些躺在擔架床上的屍體,我走的很慢,盡量避免碰到那些擔架床,我們在縫隙之間艱難地朝著對麵的鐵門走去。
“這她媽是什麼東西!”我正走著,就聽見走在我前麵的王大刀叫了一聲,然後將他自己的手電筒對準了他身邊的一個擔架床。我心說平時看他五大三粗的,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沒想到也能被這些屍體嚇到。我心生好奇,不知是何等詭異的屍體嚇到了王大刀,從擔架床的縫隙之間擠了過去,將自己的手電也照了過去。在看到王大刀身邊那張擔架床上屍體的臉時,我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忍不住一顫,整個人入贅冰窟,心頭似乎陡然之間壓上了一塊大石頭,立刻感覺連喘氣都變得吃力了。
這是一張我活了二十多年隻見過一次,卻又終身難以忘記,難以將其拋出我噩夢之外的臉。這根本不是一張應該長在人身上的臉,它仿佛被塗滿了厚厚的胭脂,白得嚇人。整個頭部沒有任何毛發,光禿禿的,兩個鼻孔奇大無比,嘴巴野獸一般地向前凸起,額頭之上還生著兩個巨大的腫瘤,像是犄角一般向兩邊刺出。
沒錯,這張詭異無比的麵孔赫然與我和表哥在四棱子山古墓之中見過的那個大祭司的臉一模一樣。一樣的詭異,一樣的陰森。我不知道這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一個恐怖的巧合。此刻我隻是看著那張臉,腦袋空空如也,已經不能再去思考這具屍體與四棱子山裏的那個大祭司到底有什麼聯係,亦或者這座地下要塞與四棱子山下的古墓有什麼聯係。隻是呆愣地看著那張臉,半晌才驚覺過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立馬從心中升起: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我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拉著同樣呆愣愣看著那張臉的王大刀往前麵的鐵門迅速擠了過去,也不在乎碰沒碰到身邊的擔架床了。王大刀顯然還沒回過神來,被我拽著不停地問我到底怎麼了,我懶得回答他,隻是依舊拽著他的衣服迅速地接近鐵門,想要離開這間詭異的藏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