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邵隊長隻是個思想嚴肅循規蹈矩,而且性格倔強,有時候還容易衝動的老兵。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看出這棺材的材質,而且對於關於中國喪葬習俗,以及棺木的材質都這麼了解。從他的麵色來看,他肯定也是知道關於槐木不能用來做棺槨的傳說,也一定和我一樣在擔心這樣貿然開棺不知我們會麵臨什麼樣的危機。
我們正愣在那裏看著這個巨大的黑色槐木陰棺發呆之時,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槍響,將我們兩個人都驚得渾身一緊。我的心往下一沉,心道完了,難道郝少華又對吳教授或者劉聰開槍了?我心中一慌亂,就像跑出去查看,可是還沒等我轉身,我就聽到從外頭傳來郝少華微弱的吼叫和催促聲。我和邵隊長的心立刻稍微安定下來,郝少華剛才隻是為了催促我們,朝天鳴槍,告誡我們若是再不出來,便要殺掉吳教授和劉聰其中一人了。
我咬了咬牙齒,與邵隊長四目相對。人命關天,我們不能眼看著戰友被郝少華這個叛徒槍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見死不救。如今我們也管不了這個棺槨是槐木的還是什麼別的材質,隻是在心裏祈禱那些傳說都是子虛烏有的。祈禱棺槨之中不會出現什麼異變,那枚黃玉龍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棺槨裏等著我們將它拿出來。
我們並排站到棺槨一端,雙手撐住棺槨漆黑厚重的棺蓋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到雙臂之上,咬緊牙關用力推動棺蓋。棺蓋在我們兩個人用力的推動下與棺槨邊沿摩擦,並發出詭異的聲響,可是卻沒被我們推開一絲一毫。我們好不泄氣,我咬緊了牙齒,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力氣都爆發了出來。
終於,在我們的努力之下棺槨路出了五公分左右的縫隙。我們兩人已經累得大汗淋漓,我的手臂肌肉也由於用力過度開始疼痛起來。我們商量著稍作休息,等體力稍微恢複一些再接著推棺蓋。我拿著手電,湊近了被我們推開的一絲縫隙,將手電光從縫隙裏往棺槨裏頭照,仔細透過棺槨的縫隙朝棺槨內部看去。
我本已經做好了看見一張奇怪而恐怖的古屍麵孔的心裏準備,可是手電的光線射進了棺槨內部,就像是射入了無邊的深淵之中。又仿佛手電的光線一射入棺槨的內部,就被裏頭充斥著的濃稠的像棉花一樣的黑暗吸收吞噬了。無論我再怎麼移動手電,變換角度去照射,都無法看清裏頭到底有什麼東西。我努力照了很久,都沒能看到棺材內部的一絲端倪,於是便泄了氣,與邵隊長一起癱坐在地上靠著棺材稍作休息,等喘過氣來之後再繼續去推棺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