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這方圓兩三公裏的廢墟荒地之上除了我們,還會出現另外的人。而且看那人在坡地上來回走動的身影,似乎是在做著什麼,出現在這裏好像並非巧合。我們在看到那個人影的時候都覺得十分驚訝,除了羅家的三個人。
他們似乎是早就知道這座古老的廢墟之上還有其他的人存在,沒有絲毫一樣的神情。羅四望了望坡地上的人影,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跟著他走過去。其他人有些莫名其妙,隻得相互對視一眼,跟著走過去。
在這次行動當中,羅家顯然是掌握著比任何人都要多的信息和要素。這也使得羅家的隊伍再此次行動之中占有至關重要的作用,而其他人則變得非常被動,什麼重要的信息都需要從他們那裏得知。這種感覺對於其他人來說,是極其不好受的。我轉頭撇了撇吳天,就見他已經麵色不善地盯著前麵羅家的三個人,顯然心中有怨氣,可是又不好發作。
我們翻越殘垣斷壁,走上那個坡地,這時我們才發現,此人是個身體有些佝僂的老人,皮膚黝黑,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道道猶如這裏的殘垣斷壁一樣的皺紋。他來回走動這竟然是在不斷地將地上殘留的牆磚搬動並壘到一起。在陡坡一處保存比較完好的牆壁的地方,竟然被他用廢棄的磚塊等材料壘出了一座簡陋的小屋,小屋還被按上了一塊簡陋的門板,從縫隙之中我可以看到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我心中又是一驚,這老頭兒竟然住在這裏!
老頭顯然是發現有人朝著他走了過來,可是卻依舊不動聲色地不停來回搬運著磚塊壘砌著他的小屋,對我們視若不見,連頭都不回一下。
“你們可知道,這個坡地原本的名字叫做‘曬金坡’?傳聞當年楚國國力強盛,皇城國庫之中的黃金堆積如山,可是卻因為氣候潮濕,黃金大部分都受潮腐蝕,所以楚王下令每月要將國庫之門打開,將大量的黃金運到這個處於皇城中央的坡地之上晾曬。那些金條、金磚、金塊滿滿地鋪在這個坡地上幾層之厚,你們能夠想象嗎?”在我們走到離那老頭數米遠的距離停下時,他突然發出了聲音。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老頭又接著說道:“很難想象吧!當年鋪滿坡地的是金磚,如今卻成了土磚瓦礫。從前恢弘的皇城,如今也隻剩這沒有一個人惦念的廢墟一片。”說著,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扶著自己的腰,望向這一片廢墟,滿是溝壑的黑臉之上竟然露出一絲哀傷。
我們幾人呆愣愣站在這裏,被老頭兒這麼幾句毫無緣由的話搞得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才好。老頭倒也不在意,似乎眼中隻有這地上的殘垣斷壁,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氣氛瞬間變得有幾分怪異起來,我們都扭頭望向羅家的三人。出於直覺,我們都認為他們可能知道的比我們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