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中我竟然不知不覺靠著石門睡了過去,朦朧之中我意識到自己在做一個夢,夢裏我依舊深處黑暗的佛塔之中,具體的情節模糊得很可是我卻無法醒過來。直到我突然感覺脖子一涼,我才立即驚醒,睜開眼就發現四周一片漆黑,我的手電筒不知何時已經熄滅。而我的脖子上那冰冷的感覺竟然是一隻手臂,我渾身發毛想要掙紮,可是隨即另一隻冰冷的手也摸了上來,用力捂住了我的口鼻。我一咬牙用手肘往後一頂,似乎頂到了身後那人的肋骨,他發出悶哼一聲,卻依然沒有鬆手,而是在我的耳邊“噓”了一聲,說道:“不要出聲!”
這聲音聽得耳熟,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我身後這人是許諾!他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該不會是發病了把我當成敵人了吧?
我曾經見識過瘋子發起瘋來六親不認,所以許諾剛才在我耳邊的話起不到任何安撫我的作用。我一咬牙又要開始奮力掙紮,可是就在此時我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巨樹上突然出現了幾個光點。
這幾個光點圍繞著巨樹粗壯的樹幹,猶如幽靈鬼火一般自上而下慢慢飄落。我立即明白過來,原來許諾不是想要殺我,而是害怕我弄出聲音驚動了那些“鬼火”。我冷靜下來,按了按他捂住我嘴巴的手示意他鬆開。許諾似乎已經恢複了甚至,此時顯得比我鎮定,他見我不再掙紮,慢慢鬆開了手在我身後一動不動,我甚至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我心中又是一驚,該不會我身後站著的是已經死了的許諾吧,不過隨即我便反應過來,許諾是偵察連最出色的狙擊手,隱蔽身形和控製呼吸動作都是他最為拿手的本事,這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我轉頭再次看向那些無聲無息飄落下來的光點,就發現這似乎並非是印象之中青綠色的鬼火,它們忽明忽暗地閃爍著,這種昏黃的光倒像是平常所見的煤油燈。它們換換下降直到高度快要與我們平行,我才真正看清那竟然真的是燈。準確的說是幾個人腰上掛著等,我心中的第一個年頭就是表哥他們下來了,可是隨即我就想起無論是我們還是共濟會探險隊,裝備的都是使用幹電池的手電筒,這種老式的馬燈我們根本就沒有攜帶。
我的心跳開始加快,我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身體不做出任何會發出聲音和暴露我們位置的動作,隻是在黑暗之中的手早已摸到了時二爺臨走前給我的那把手槍上。
那些人自上而下根本就不是從樹幹之上一點一點地爬下來的,而是仿佛失去了重量臨空飄下來一樣,身體根本就沒有與藥王神樹的樹幹有任何的接觸。這個場景使我感到毛骨悚然,但是隨即我便想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肯定是通過繩索一類的裝置從藥王樹頂部吊著下來的。我不免開始擔心起表哥他們來,看來那樹頂之上真的有另外的空間存在,而且說不定表哥他們已經和這群人遭遇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