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真相大白(上)(1 / 1)

“你拿走的,是彩香的鞋襪!”想到慘遭殺害的得力下人,白倪臉上的寒冰煞氣更加沉冷。

“鞋襪?”馮夜程不由得出聲!彩香死時穿的是十七號下人通用的工鞋,馮夜程根本沒發現彩香的鞋上有什麼端倪。

“彩香右腳穿的是這個女人的鞋!”白倪帶著責備的目光轉向馮夜程,“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愛好整潔的彩香會留著右腳大拇指的腳趾甲不打理?還是說你覺得這很合理?!”

馮夜程被問得啞口無言。

“凶手給彩香換衣物時,忽然發現彩香右腳的鞋襪磨損了。凶手認為這是自己搬動屍體時留下的痕跡!為了減少麻煩,她拿走了彩香的鞋襪,把自己的鞋襪給了彩香!凶手的腳和彩香尺碼差不多,但還是小過彩香。所以,彩香兩隻鞋大小不同……”

“老爺,女人的腳,可是會變的,”冬月一臉媚笑地打斷白倪,“女人的腳,今天都不知明天的尺寸,左腳不知道右腳的尺寸,不信,你脫了我的鞋襪看呀!”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你一共有幾隻工鞋?”白倪冷冷地問。

聽完這句,馮夜程才明白爵爺讓如瑩清理女婢內務的緣由。十七號的女婢每人都有兩雙同樣的工作布鞋,彩香死時穿的正是工鞋。

冬月仍笑著,但對這個問題,她選擇了沉默。

“你少的這一隻工鞋,應該很快會被你想辦法補買回來——如果今天不徹查內務,或許這個證據就永遠消失了!至於彩香的鞋襪,你應該已經處理掉了。我想是燒掉的。偷兩三顆打火石對在廚房幫手的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把剩飯熱好往裏下毒,送到替死鬼那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冬月聽到這放蕩地笑了兩聲,然後,她饒有風情地說,“聽說你又做了飯送到西倉,那姓慕的還吃了?老爺,你真壞,人家想毒死的人,你卻偏不讓他死!”

“不是我不讓他死。這世上有些人天生性子烈,不得清白,不進顆粒……”

“爺,什麼意思?”馮夜程大吃一驚。

“哈哈,呆書生,”冬月嗤笑道,“老爺說的,就是我往飯裏下毒送到西倉給慕三吃這件事!你哪個字聽不明白呀?”

“你!為什麼……”

“他當然得死!他死了,就是殺害彩香的凶手,更是你馮夜程永遠的仇人,哈哈哈……”

馮夜程本來就對慕水音心懷內疚,出了這麼一遭,再也呆不下去,“爺,恕小的失陪!”不等白倪回答,他就一頭出了西倉。

“走得好!老爺,現在就剩你我了,”冬月說著竟開始解衣扣。可她還沒解開第一顆,動作就僵住了——白倪用折扇舉重若輕地打出茶蓋,封了她的六脈!現在的冬月隻剩一張嘴還能動。

白倪起身將西倉的門上鎖,又再次坐下。

“哎喲,這是要幹嘛!”冬月笑眯眯的。

白倪不說話,拿起桌上一個放了很久的沙包,從中拿出一枚金簽。

逐鹿令!

“不愧是雕花爵,”冬月報出了白倪的江湖名號,原來,她從來不是百姓家的尋常兒女,“藏那裏都被你想到。你怎麼發現我用沙包的?”

“我剛到這,彩香就給我一一報過新來下人的名字。介紹你時,她說,你每天都在自己腳上係沙包,為的是保持好身材,嫁一戶好人家。當阿程說凶手會輕功時,我就想起了這件事。大宅裏之所以沒人發現你會輕功,就是因為這些沙包。”

“你很害怕麵對自己厭惡的東西,比如自己的體重。你認為,人們討厭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比如,你把彩香藏在茅房,又比如,你把逐鹿令藏在沙包裏……”

“你果然知道我們,”聽到逐鹿令三個字,冬月終於正色,然而她的眼中依然充滿了愛慕,“你們果然在追查天闕。”

“有一件事,你弄錯了。”

“哦?”

“彩香的腳之所以會磨損,不是你搬動她時不小心造成的,而是她自己磨的!”

“彩香的迷藥下得不深,被下藥之後,她全身最靈動的就是腳!彩香憑著毅力在橫梁上蠕動,最終讓自己右腳大拇趾碰到了牆壁……可惜,你再也沒機會去茅房看看牆上那個淺淺的‘月’字!從東倉到馬房領域很廣,正是彩香留下的這個字,讓我確定了她被挾持後的藏身之地!也證實了我對凶手的所有猜想!”

聽完這一席話,冬月的眼中再也掩蓋不住吃驚的光芒!

“不過更令我感興趣的,是冬月的‘月’字旁邊,還有一橫!”白倪繼續道,“彩香要寫的必然不是‘冬’字,她要寫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