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原來是許世明,他穿著便裝,打著官腔道:“怎麼樣?你們半夜給我打電話叫起來,要是沒有什麼交代,就全都抓起來。”
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這許世明是不是當警察當上癮了,早來了也不說一聲,等著嚇唬我們呢。他看我們三個都不說話,自討無趣的說道:“調節一下氣氛嘛,別那麼緊張,我們辦案的時候有的是這種情景,進去的時候可能有點恐怖,適應了就好了。”
他說著,在一個破舊的窗戶上麵敲了兩下,裏麵亮起燈來,我一怔,這裏麵還有人嗎?果然,那扇破門打開了,原來這裏還真的有個看守,這看守身上穿著不知道哪個醫生護士不要的白色褂子,髒兮兮的,頭發也亂蓬蓬的看上去好久沒有洗了,他臉上灰灰的,眼神無光,大晚上的看上去有種特別的憂鬱的感覺。
“你好,我們……”我看著這個愣愣的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嗯。”他發出的是聲音沙啞又幽怨,不知道的還真不像是從一個活人嘴裏發出來的:“我都知道了,許警官,進來吧。”
說著他打開了太平間的門,按理說一般的醫院裏麵都是有專門的太平間的,但是這個是在醫院外麵,也就是說,最多算是一個醫院的附屬太平間。
許世明看我眼神不對,解釋道:“這個是一個應急的太平間,醫院裏麵的一個是屍體太多,另一個,我們這一下這麼多屍體,人家也不讓。”
我點點頭,也是,一般來說,醫院這種機構,這種設施是很少的,人死了如果不是有重要的用途的,過了幾天沒有家人來領,那就扔了或者用了,有家人來領,也直接火化了,所以一般是不存什麼東西的。
許世明如果想要幫我們弄這個,肯定是要走一些私人關係的。
我們走進去,這裏麵也很破,其實就是一個小平房,堆滿了亂七八糟的冰櫃,然後在平房的中央有一個金屬的手術台,奇怪的是,手術台上麵也放了一具屍體。
“這也是村民中的一個嘛?”我看著上麵的屍體問道。
這具屍體看上去比較特殊,是個成年的男性,赤裸著上身,身上還有一個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的紋身。
“這個不是。”旁邊那個髒兮兮的人說道:“你們的人先來的,都在冰櫃裏麵。”他指了指擺在旁邊的冰櫃說道:“自己去認吧。”
“認?”我楞了一下,這十幾具屍體,別說不是我們村的,就算是我們村的,我也不一定能認出來,現在這讓我認,我拿什麼認?
許世明撓了撓頭:“你們這還有其他人的屍體嗎?”
“當然。”那個髒兮兮的人說道:“一般來說,枉死的都送到這來。”
“枉死?什麼叫枉死。”我問道。
那人看了我一眼,我發現他的嘴角好像揚起一絲詭異的微笑:“枉死,就是你們說的那種,最容易變成厲鬼的人,他們生前怨氣太大,死後冤魂不散,所以叫枉死。”
“行了行了啊。”許世明揮揮手:“你別再這妖言惑眾的。”
話剛說完,我們兩個一回頭,那個守門人已經不見了,許世明顯然看他不爽,擺擺手道:“管他的,在這沒句老實話。”
楊小刀在這裏轉了一圈,其實,這裏的屍體很多,每一個冰櫃都已經放滿了,估計那個守門的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具是許世明送來的,我們隻好一個冰櫃一個冰櫃的找。但是我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什麼樣,這要是找起來,根本就沒有地方下手啊,最後還是許世明想了個好辦法:“因為這些村民都是突然暴斃的,死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所以,我們找沒有傷口的人,一定就是。”
我們五個人商議好,就開始在冰櫃裏麵找沒有傷口的屍體,我從角落裏麵的第一個開始找,因為這地方的屍體擺放的太過於雜亂了,所以找起來還是有困難的。
我發現居然有的冰櫃裏麵放了兩具屍體。
搬開上麵的那具屍體,下麵是一具男性屍體,我瞥了一眼,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他赤裸著上身,頭發亂蓬蓬的,雖然臉被清洗過但是還是能看出上麵的一臉晦氣,我把他身上的屍體挪開,一下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個人,這個人不就是剛剛的那個給我們開門的守護太平間的人嗎?
我趕緊招呼其他人:“你們快過來看!”
所有人都聚過來,大家看了一眼,所有人都確定,這個人,就是剛剛看到的那個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許世明從腰裏麵掏出一把手槍,小聲說道:“小心,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