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塘村我們是回不去了,所以,我們隻能在木塘村周圍的地方找一個住處,可是這裏荒無人煙,要找個落腳的地方簡直是難上加難。
許世明帶著我在這荒山野嶺亂跑,終於在一個半山腰的地方找到一個有人的地方,但是這個地方並不是旅店。
我們兩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深黃色的木頭門上麵貼了兩張黃紙,在對聯的地方貼了兩張特別大的符,上麵畫著我根本就看不懂的符號,門框上麵掛著一個不大的八卦鏡,我們兩個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他媽又是個辦喪事的地方吧?”許世明道。
我點點頭:“這裏的人這麼喜歡這些東西,看來我們是走進鬼門窩了。”
正在這時候,門裏麵傳來一個深沉幹枯的聲音:“門外是客人嗎?進來說話。”
這個聲音我從來沒有聽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這個聲音有一種特殊的魔力一樣,讓我忍不住想要進去看看,這個聲音又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我慢慢的往前走,推開了門。
門裏麵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麵而來,嗆得我一個勁的咳嗽。房子裏麵一片雲煙繚繞,到處都是黃紙燒過之後漂浮著的灰塵,我一轉頭,嚇了一跳,門後麵站著一個人直愣愣地看著我,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個假人,但是這個假人做的特別的真實。
門旁邊是一個深褐色的櫃台,櫃台後麵站著一個老頭。老頭看上去年齡不小了,滿臉的皺紋,他的頭發眉毛和胡子都白了,沒有一絲雜色,眼睛小卻清澈有神,跟狐狸眼睛一樣精明。
許世明輕輕敲了敲櫃台:“哎,老頭。”
“兩位客人有什麼事嗎?”老頭子麵不改色的問道。
我接過話頭,道:“是這樣的,我們想找個地方住,但是現在天色實在是太晚了,我們隻看到你這麼一家店,所以……”
老頭突然就笑了:“真的是,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啊。”
我嚇了一跳,難不成這老頭跟木塘村的那群人是一夥的?
許世明敲著桌子喊:“我說老頭,你別嚇唬我們啊,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也不至於害我們吧,我們就住一晚上,大不了我們按照旅館的價錢給你唄。”
我一進門就知道,這店是紮紙人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對紙人充滿了恐懼感,總覺得周圍這麼多的紙人,隨時可能動起來一樣,但是不得不說,這老頭的手藝確實厲害,紙人一個個的都像是真人一樣,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老頭聽我們這麼一說,笑笑道:“住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我這做的是死人買賣,你們不害怕嗎?”
“不害怕,比起死人來,我更怕你。”許世明跟老頭打趣兒道。
老頭點點頭,同意我們兩個留下,但是因為這個店本來就沒打算住什麼人,所以住處有限,我跟許世明擠一個屋子,臨睡覺前,老頭叮囑我們兩個道:“入夜的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不要說話,最好能繼續睡,什麼都不要管。”想了想,他又加上一句:“尤其是午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