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趁課間休息把房罡叫出來,把骨灰牌子往他手裏一塞,告訴他:“你媽給你整的小鬼回來了!”
房罡不放心的問我:“那內女的呢?”
“我處理了!”我跟房罡說:“這小鬼……可能跟以前有點不一樣的地方,但是我保證它還是它,你倆好好相處吧!”
房罡被我說得一頭霧水,我衝他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中午快放學的時候,忽然有老師敲我們班門,點名找我。
我出去之後他告訴我是校長叫的,讓我去一趟。
不用猜我也知道,八成是跟學校那兩宗案子有關。果不其然,我到了校長室一看,鄭婆婆一臉陰沉的坐在屋子裏麵,她頭頂上一片黑雲,翻滾不休,身子周圍陰風環繞,我不禁提防起來,這是老太太的掌堂教主過來了吧?
她是陰堂口,清風掌堂。這樣的堂口不好惹,因為清風是鬼修仙,性情不定,說翻臉就翻臉。這一點從萬軍威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蟒清如和胡飛雪一左一右的顯出身形,鄭婆婆八成能看見,但是我們校長是肯定看不到這些玩意兒的。
進屋之後我先畢恭畢敬的跟校長打了個招呼,校長點點頭,我才轉身對鄭婆婆笑了笑。
我坐在鄭婆婆對麵,胡飛雪款款站在我身側,而蟒清如則大大咧咧的走到鄭婆婆身邊,一屁股坐了下去。
驚得鄭婆婆趕忙往邊上閃了閃,眼見著她身邊的陰風也顫了一顫,繞過蟒清如,被黑雲收了回去。
這一切大校長都看不到,他見我坐下了,便開口道:“萬俟水,你有啥想跟我說的嗎?”
跟我來這套!有話就直說,讓我交代什麼,萬一我交代的不是你想問的我多吃虧。
而且擺明了是要求著我,還跟我玩這把戲。再退一步說,是你找我,又不是我找你,我哪知道說什麼?
我衝大校長麵無表情的搖搖頭,連聲都沒給他吭。
大校長看了一眼鄭婆婆,表情有些尷尬,想了想,跟鄭婆婆說:“要不您老說說?”
我去?這是什麼路子,咋跟鄭婆婆也是這套嗑呢?我疑惑的看著鄭婆婆,就見她不緊不慢的用手捋了捋梳得板板整整一絲不苟的頭發,這才開口道:“孫校長,這事兒不好辦啊!如果提前知道,還有轉圜的餘地,可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所以就……”
大校長歎了一口氣,說:“那能不能大事化小呢?”
鄭婆婆看了我一眼,跟大校長說:“如果想大事化小,我看還是解鈴還需係鈴人呐!”
我終於坐不住了,我感覺他們說的好像跟我想的不是一回事兒呢?我問大校長:“出什麼事兒了?”
大校長臉色有些難看的問我:“你有沒有跟別人說過咱們學校的事兒?”
“別人?”我皺著眉頭問道:“別人指的是誰?”
“除了你、我還有鄭婆婆之外的人!”大校長說道。
我心中一驚,看了一眼胡飛雪,然後有些不確定的跟大校長說:“您是說……董主任?”
“果然是他!”大校長“嘭”的一聲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我早就猜到了!”
“怎麼回事兒啊?”我小聲問鄭婆婆道。
鄭婆婆重重歎了一口氣,說:“小小兒啊,這事兒你怎麼能隨便跟誰都說呢!”
“出什麼事兒了嗎?”我疑惑的看著他倆。
大校長鐵青著臉不說話,鄭婆婆慢悠悠的說:“有人檢舉了孫校長,說他在學校搞不正之風,整封建迷信活動。上頭要派人調查來呢!”
“這……這跟我有關係?”我這心頓時有點兒沒底了。
大校長從牙縫裏麵擠出幾個字:“如果你就跟董主任說了,那就沒跑了。”
“這……不能吧?”我有點委屈道:“鄭婆婆來的時候正是放學的時候,看到她的人挺多啊,學生老師都有!”
“但是能把咱們學校這事兒說清楚的就沒誰了吧?”大校長冷冷的說道:“上頭找我談過話,把那些荒唐的說法都整理成文件拍在我麵前了!你自己拿去看看!”
說著,大校長從旁邊抽出一遝A4紙扔在桌子上,我走過去拿起來,看了兩眼,心涼了一半,果然是我的說辭。這話我本來是要跟大校長說的,結果陰差陽錯說給了教導主任。
見我不吱聲了,大校長問道:“這些東西是不是你說出去的?”
我點點頭。
大校長瞥了我一眼,歎了口氣:“唉!”
他要是批評我一頓吧,我估計還能得勁兒點,他這一聲長歎真是比啥批評都管用,我立馬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