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堂教主一去一回用了正好一個白天的時間。
天擦黑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身子不得勁兒,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坐穩,忽然從窗外和門口湧進大量陰氣。
三個護身報馬同時驚呼一聲:“大堂人馬來了!”
話音未落,屋子裏瞬間滿滿當當,有的我見過,有的沒見過,粗略一數,大該二三十號,個個表情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找茬來了呢。
這些還不是全部仙家,我眼角餘光掃過,發現窗外的雲層之上,還站著數不清的天兵天將。
我趕忙問我師父:“師父,這是要幹啥呀?咋突然全下山了呢?”
我師父依舊是道人打扮,不怒自威的跟我說:“徒兒,也是為師疏漏了。沒料到雷部功法這麼霸道,居然將你七竅全閉。咱們的計劃可能要改一改了。”
“怎麼改,您說。”我趕忙應聲說道。
我師父一個眼神看過去,屋子裏麵的仙家唰的一下子,左右分開,閃出一條道兒來。
我師父用手一指我的大床,跟我說:“盤坐上去!”
“哦!”我聽話的盤腿坐到床中間。
我師父眨巴眨巴眼睛,跟我說:“往裏點兒!”
我往後挪了挪,我師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也躥了上來,盤坐在了我的對麵,跟我說:“徒兒,你七竅全閉,後果就是不能讓咱們大堂仙家捆竅落座,但是你的山門耳報都開,即便不落座,報名也不成問題。但是這報名也就有說法的,不是誰來了跟你說個名字你就要寫到堂單之上。且聽我跟你慢慢道來!”
我點點頭。
我師父說:“首先你要知道堂營裏麵的兄弟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每一位仙友都有各自的人脈,咱們立堂口相當於創業,開公司。這時候就會有很多熟的生的朋友來走後門兒說情,想把家族小輩放在堂營裏麵曆練,順便混點兒功德。這種情況,我想你能理解對吧?”
我笑了笑,說道:“理解,就是沒想到你們那邊也這樣。”
我師父無奈的搖了搖頭:“天上地下都一樣,不分你我。這些走後門兒的子弟,一般都道行不行,且行事乖戾,不服管教。說輕說重了都不好,惹事兒了就提家族長輩,讓大家煩不勝煩。本來捆竅落座是個篩選的過程,讓道行不足的那些子弟道徒知難而退,這樣也不至於讓托關係的仙友麵子上掛不住。可你現在你這情況,別說道行不行的了,就連我們這道行行的,想捆你的竅,除非硬著來,否則也是捆不上的。可硬著來的後果那就嚴重了,沒仇沒恨的,犯不著傷自己弟馬的元氣!”
我聽明白我師父的意思了,朋友打招呼不好拒絕,本來捆竅這是個門檻,現在別說門檻了,大門都讓我關上了,一下子把所有人拒之門外,可事還是得辦,那就得另想轍了,於是我問道:“師父,那……那怎麼辦?”
“我想探探你的七竅八脈!”我師父說:“看看有沒有恢複的可能,如果有咱們想辦法恢複,如果沒有,我再尋他法。你看如何?”
“我沒意見,我都聽你的。”我跟我師父說:“反正我這一百來斤就交給你了,隨你折騰。”
我師父笑笑:“好徒兒,若是辛苦,隻管叫出聲來,這麼多位仙家給你護法,他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衝周圍的仙家點點頭,眾仙紛紛開口稱是。
一切準備妥當,我師父讓我放鬆身體,準備接他元神。
我閉上眼睛,將身體放鬆,靜候我師父的元神附體。
周圍一片寂靜,忽然我覺得眉心有異,好像電流拂過,麻癢難忍,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兒,就覺得眉心開了個小孔,“看見”了一個火紅的狐狸元神坐在我的對麵,在它身後是一副威風凜凜的金色盔甲,我心中暗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這不是我師父的兩個元神化身麼?
正看著,就見我師父的狐狸元神忽然疑惑的睜開眼睛,向左右看了看,蟒行雲上前一步,問我師父道:“教主,怎麼了?”
我師父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蟒行雲擺擺手,交代他們道:“結陣,護法!”
蟒行雲一愣,不過還是馬上執行了任務,聯合龜萬仙和幾個我瞅著眼生的仙家一同圍著我跟我師父站定,每位仙家都結了個手印,接著我就“看到”一個好像大鍋似的五色光罩將我跟師父罩在裏麵,外麵的情形頓時看不清楚了,好像真把我們跟外麵隔絕了一樣。
他們這陣法剛剛布好,我師父又“咦”了一聲,眼睛直盯著我,問道:“徒兒,是你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