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前規老令(1 / 2)

壓好了錢,倒好了酒。

炕上鋪好了新褥子,蓋頭的紅布也被疊好放在炕頭兒準備著。

一切準備就緒,馬甲那邊也來了電話,他終於散場了。

跟趕場一樣,打聽清楚我們的位置,說自己打車過來。

約莫著他快要到了,房罡出去路口迎著。

我在炕頭上盤腿坐著,心裏一陣陣沒底。

因為今天太奇怪了,我本以為要出馬立堂子了,仙家怎麼不得全都老早的過來,齊聚一堂。沒想到我身邊一個都沒有,就連護身報馬都不知道幹啥去了。

我用心通叫了半天,誰都不理我。

我問金瑩這是腫麼個情況,咋一個仙家都不在呢?

金瑩告訴我這是正常的。搬香立堂口對於人家老仙兒來說是大事兒,哪能那麼沒有身份的自己巴巴就過來呢?要是這樣的話,那還要二神幹什麼?老仙自己過來寫堂單不就行了。

人家老仙要的就是個臉麵,這必須有的過程是不能省略的。所以現在沒有老仙兒不要緊,因為都在山上待著。要是一會兒神鼓一敲,神調一起,還沒老仙兒,那可就要麻煩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這心裏還稍稍落了底,我對我師父的能力還是比較信任的,他不至於在這麼緊要關頭放我的鴿子。

等了沒一會兒,房罡帶著一個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進來,大半夜的還帶著一副二餅墨鏡,背後背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倫不類,換個好聽的形容,這可能是非主流的時尚吧?

金瑩看到他很開心,“嗬嗬”一笑,打了個招呼:“馬甲,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馬甲見著金瑩也很開心,抬手摘下眼鏡,笑道:“喲,這怎麼回事兒啊?咋還都是熟人呢?”

說完這話,馬甲往屋子裏麵一打量,問我:“你就是萬俟水?”

我從炕上蹭到地上,衝他點點頭:“馬先生您好!”

馬甲擺了擺手:“別這麼叫,這都不是外人,全都是哥們兒,叫我馬甲就行。這兩位是?”

“這是我爸我媽。”我趕忙給馬甲介紹道。

馬甲跟我爸我媽寒暄了幾句,然後找了個凳子坐下,掏出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跟我說:“萬俟水,在搬香之前我有幾句話得提醒你一下。”

“馬先生請講!”我笑著說道。

馬甲吐了個煙圈兒,說:“叫馬甲!”

“馬……馬哥吧,你比我大,叫馬甲我總往別處想。”我尷尬的說道。

馬甲“哈哈”一笑,說道:“沒事兒,我穿不穿馬甲,我都是馬甲!”

“不扯蛋了啊,講正事兒。”馬甲右腿一片,搭在左腿上,翹著二郎腿跟我說:“首先我說一下今天晚上咱們搬杆子。搬杆子也叫搬香,就是請仙兒、跳大神兒。為啥叫搬杆子或者搬香呢?是因為這個……”

說著,馬甲從巨大的登山包裏掏出一根木棍兒,上麵被彩紙糊得五顏六色的,木棍的最頂上還開了個丫字型的口兒,馬甲拿著這根木棍笑著跟我說:“這東西叫花杆兒。咱們所說的搬杆子,其實搬的就是花杆兒。那為啥又叫搬香呢?是因為這個……”

馬甲把木棍頂端的丫字型缺口掰開給我看,說:“一會兒這上麵要插三根香,所以,咱們今天晚上又叫搬杆子又叫搬香。目的就是請神兒!”

說完,馬甲順手把花杆兒放到炕沿上,又從登山包裏拿出一遝彩紙,跟我說:“你別看這杆子五顏六色的就以為它是花杆兒,這上麵還要掛上五彩的祥雲九朵的蓮花,要不然老仙家怎麼落馬?”

馬甲邊說邊用手撕彩紙,不一會兒功夫就把那一遝彩紙撕成了一串煞是漂亮的拉花,往剛才那根木棍上一掛,頓時讓人覺得瘮的撈的。

大紅大綠的拉花兒掛在木棍上,瞅得我心裏直發毛……

馬甲卻不以為意的把花杆兒放在一旁,接著跟我說:“之前咱們說一爿香三百,講的是花杆兒上的三根香,從點燃到燒盡,這段時間,我按時收費,一次三百。看在你跟房罡是同學,又請了金瑩當領路師傅的份上,我一不多收你錢,二不跟你玩後現在請仙兒的行為藝術,咱們按照老規矩走,神鼓我現回家取的,這也帶來了。”

說著,馬甲又從登山包裏掏出一麵羊皮鼓,拿出來的時候嘩啦嘩啦直響,原來是在鼓的背麵還掛著一串帶著銅鏽的銅錢。

馬甲拿出鼓來之後就衝我笑,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