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的把這事兒打發過去,我爸簡單收拾一下,就下樓遛雞去了。
看樣子這雞真沒少給他爭氣,他跟雞都一個模樣,紅光滿麵且鬥誌昂揚。
若不是蛇小花跟我說他有病了,我真的很難看出來。
因果病真的無解?我想問問老家夥們!
去堂單前麵轉一圈兒,酒味衝天。這群家夥也忒能喝了吧?昨天晚上剛一醉方休,這怎麼馬上又來一頓呢?這是要透透,晚上繼續?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叫出來幾個的時候,堂營裏忽然有人發現了我——這可真難得,他們一個個都東倒西歪的了,居然還能睜開眼睛看到我!
“小子,過來!”衝我喊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六爺。
我往堂單跟前兒湊了湊,輕聲問他:“六爺,叫我有事兒?”
“你特麼趴這兒幹啥呀?我讓你進來!”六爺翻了個大白眼兒說:“過來陪六爺喝點兒。”
我趕忙擺擺手,跟六爺說:“這大白天的我就不喝了吧,而且您沒看見我這剛撂筷子啊,喝不下去,吃頂著了!”
“吃頂著個屁啊?”六爺似笑非笑道:“窩了一肚子心事兒當六爺看不出來呢?麻溜過來,說不定六爺還能幫你一把。”
“真的?”我眼前一亮,對啊,我麵前這位是誰呀?鼎鼎大名的六耳獼猴,要是把小說當史實,那人家可是通風大聖,可是跟齊天大聖拜過把子的。
六爺點點頭:“就看你能不能陪六爺喝個高興了。”
“那……我怎麼進去?”我問道:“難不成,睡個午覺?”
六爺“嘿嘿”一笑:“蠢不蠢?神遊物外不會嗎?元神出竅不會嗎?”
我搖了搖頭,非常誠懇的跟六爺說:“不會!”
六爺一撇嘴,伸長了脖子瞄了瞄供桌上的酒盅,左右瞅瞅,忽地壞笑了一下,凝聲成線,隻張嘴不出聲,將聲音直送到我腦子裏麵說:“找塊紅布把酒杯罩上,別讓別人看到。快去!”
我心中一動,這六爺是要千裏送藥嗎?我趕忙踅摸著一塊紅布,悄悄的蓋在酒杯上。
正在廚房收拾碗筷的我媽看我在堂前鬼鬼祟祟的,探出腦袋來問我:“你幹啥呢?”
“沒事兒,嘮嗑!”我衝我媽擺擺手:“去忙你的,反正你也聽不見。”
我媽眼神異樣的看了我兩眼,說了一句:“我看你要魔怔!”說完,退回了廚房,繼續收拾。
六爺今天的位置不是高高在上,而是跟眾仙家打成一片。
他把右手藏在左臂下麵,一弓一彈,然後對我使了個眼色,凝音成線,傳音入密道:“喝了這杯酒!”
我小心翼翼的把紅布一掀,一股異香飄起。
我正驚訝,忽然眼角餘光發現堂營裏麵喝酒的眾位仙家有不少都向我這邊看過來,我趕忙又把紅布蒙上,一轉身,把酒杯順走。
躲到我的房間,我重新打開紅布,發現原本清澈甘洌的白酒居然變成了暗紅色,而且酒味消散了很多,一股非常特別的香氣縈繞在杯口,我仔細聞了聞,有點兒像花香,但是更像脂粉。
“這是什麼玩意兒?”我自言自語道。
小心嚐試的抿了一口,入口甘甜,還挺好喝。
咽下肚子,能感覺到冰涼的酒液順著食道進入胃中,然後化作一團暖洋洋的氣息,逸散到身體各處,十分舒服。
“唔,看來六爺給的是好東西。”我一口啁幹了杯子裏麵的液體,緊緊閉上嘴巴,屏住呼吸,體會著這種舒暢的愉悅,漸漸的忘記了呼吸……
哐當一聲,酒杯掉落在地上,我伸手去撿,卻撈了個空。
“臥槽?!”我驚呼一聲,趕忙從床上站起來,一回頭,另外一個“我”正雙目緊閉,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一臉爽極了的模樣坐在床邊。
“靈魂出竅!”我腦海中映現出這四個大字,這種感覺以前有過。不過那都是在蟒清如她們的幫忙下才完成的。
這一次居然喝了一杯酒就靈魂出竅了,這酒該不會有毒吧?
我趕忙“飄”出房間,剛一出去,就看六爺手架涼棚的正在踅摸我,見我出來,衝我擺擺手,我隻覺得身子一輕,不由自主的就飄進了堂營。
眾仙見狀,紛紛跟我打招呼,我也笑著一一還禮。
一直飄到六爺身邊,剛好有個空位,不知道是事先就給我預留的還是六爺把誰給攆跑了。
我剛落座,六爺就遞過來一杯酒,不由分說的交到我手裏,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跟我碰了一下:“來,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