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眾人聞聲，田貴第一個起身下樓一觀。隻見樓下過廊圍了一群人，在人群中有一瘦高個一手正揪著那薑家管事的衣領，一手正掄起幹瘦的拳頭狠狠地發難於他。
薑家管事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裏直哼哼，他的隨從也被另外幾個地痞打扮的人駕著一頓痛揍。
“嘿！大爺，你高抬貴手，饒了小的吧？”薑管事連連哀求道。
“他媽的，瞎了你的狗眼，知道老子是誰嗎？”那瘦高個怒目喝道： 等李甑他們來至樓梯旁，焦默山一看，覺得奇怪便大聲喊道：“六子，你給我住手。”
六子？原來打人的這位，正是官紮營的小地痞湯六。
“唉，我說這是咋的啦？”焦默山指著問湯六： 湯六一瞧焦默山等人，便放開那人，給他的跟班一個眼色，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哦，是焦老哥呀，小弟光顧著照應他了，沒瞅見老哥你在上麵喝酒。”
“這是怎麼回事？”焦默山上下打量著那挨打的薑家人。“唉，老哥你甭管，這小子欠揍。”湯六拿出隨身帶的竹梳子吐了一口吐沫，然後梳了梳他那個蝦米頭。“唉吆！焦大爺，這是唱的哪一初呀？”薑家管事一邊吐著嘴裏的血水，一邊摸著被打破的鼻子問道。誰知那湯六趁他不備，又衝他屁股踹了兩腳，“嗨！你小子還不服氣？”湯六說道： “唉，小六，你別胡鬧。”焦默山一拍樓梯欄杆大喊道，這時田貴忙推了推湯六，然後看了看被打的薑家人。
“到底是咋回事？”焦默山臉一沉，，問湯六。
“嘿嘿，大哥，這薑家人不識抬舉，小弟看不慣，幫大哥出氣了。”湯六搖了搖水蛇腰，一臉壞笑的說道。
“嘿，你這不是給我添亂嗎。”焦默山聽後說道： “唉，這咋說添亂？再者說，這清河碼頭十裏八鄉的有誰不認識咱們，別說一個老薑頭了，就連那幡子幫的呂瞎子也要讓咱爺們三分。大哥，這麵子可不能跌了。”湯六挺胸疊肚，蝦米眼眯縫著說道。
“放屁，你懂什麼，屁孩不大廢話不少，帶著你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快給我滾蛋。”焦默山眼一瞪對湯六說道。
“唉！我這是狗拿耗子了。”湯六見焦默山真發火了，便不再搭茬，對他的人使了個眼色，哼著小曲大搖大擺地出了酒樓。
隨即，焦默山來到薑家管事麵前施禮說道：“唉，都是我平日裏疏於對這個兔崽子管教，兄弟得罪了。”
薑家管事這才回個神來，用手揉了揉紅腫的腮幫子，一臉苦笑地說道：“啥管呀？今個挨打，我看不是空穴來風吧？小弟一個下人算不了什麼，打就打了，可俺們老爺那邊……”
“唉！兄弟不必多言。焦默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要不你打俺一頓，算是解氣。或是俺親自隨你一起去府上與薑太爺賠禮道歉，可否？”
“大哥？”田貴在一旁聽了急忙說道： “今個是焦大爺在這兒擺宴，唉！小人的麵子夠幾分呀！能讓你待人受過嗎，沒說的，俺任了。”那管事見自己力單便說道： “這不行，能叫兄弟吃啞巴虧，俺不幹。”焦默山一看眾人忙說： 一旁的李甑觀後，沉思片刻後突然說道：“大哥你不便離開，還是讓兄弟代勞吧？”
“哦，是李兄弟。”焦默山回頭看了李甑一眼。
“嗯，你去也好。這清河的行路你還不熟，說話要注意分寸。”說完焦默山從田貴那裏取了二十兩銀子硬塞給薑家管事，然後吩咐一個隨從去附近的點心鋪拎來兩提上好的糕點，笑著對李甑說道：“李兄弟辦事穩妥，見了薑老爺帶默山問候一下，早去早歸。”
“請大哥放心”李甑一抱拳，說完隨薑家人離開酒樓。
等他們走後，焦默山對身旁的童星洲眾人說道：“來星洲，咱們上樓接著喝。”
話分兩路，李甑陪著薑家管事，東行了半個時辰便來到薑家樓。那管事留李甑他們在堂屋外麵說要通稟一下，便進了廳堂。不多時他出來請他們進去。
進到屋裏李甑四下環視，見一花白胡須老者端坐在紫檀太師椅上，右手拿著鑲銀的銅製水煙袋，左手裏正把玩著一對鋼製龍鳳球。老者上下打量了李甑一番，然後說道：“這位可是何公館新收的武師嗎？”
李甑聽後忙說道“晚輩不敢。”深施一禮，然後立在一旁。“李壯士不必客氣，那天俺家丫頭無禮在先，你在碼頭上力挽狂瀾的事，老朽已有耳聞。管家與李壯士看坐。”薑世芳知道李甑為人仗義，自然善待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