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星洲笑著言道:“難怪牟老爺喜好這些,豈不知風雅絕倫,雅俗共賞啊!”
“哈哈,嗯,童老弟你所言正是,牟某一日三餐可以罷了,這戲是罷不得。”
“嗬嗬,哈哈,真風雅,風雅啊!”在座之眾齊口稱讚墊場的幾段折子戲都唱完下去了。這時,台上突然簡板,碟子“叮當,叮當”敲響,接著墜琴,三弦,四胡緩緩拉響,隨著主樂器揚琴如竹林清風般開場,戲台中央高背八仙靠椅上端坐身材高挑一人,她一身薄荷綠如意襟低領旗袍,麵色紅潤,眉心微蹙,目光似水可以融化一切,鼻峰如鉤令人沉醉不知歸路,開口時皓齒如玉,且溫存含潤;粉嘟嘟的腮上兩個酒窩裏透出微笑,在右肩四尺烏黑的鞭節上纏著一屢金絲紅繩,且白皙修長的手指正舞動著兩柄竹箭,輕柔的敲擊著紅木琴碼,時時響徹悠遠,且擊右側低音起,如崖壁之風,忽忽然呼呼去:敲左側高聲起,如溪穀涓涓清泉,楚水窈窕般身臨其境,清脆動聽!斯此乃全場聽眾無不爭相喝彩。
炫音過後,丹唇微翹,嗓音似山間溪水湧出,清脆間如鶯歌絲雨般悅耳動聽!靜觀,水汪汪的靈睛裏含情脈脈,旗袍上浮動著山清水秀的絲緞,鳥戲花簇,更凸顯身段的豐滿,且峰巒起伏,雲波銷魂,靜聽,,唇圓齒利,鼻腔共鳴間,抑揚頓挫如春泉湧動,嶽上春雷。
少傾,在她嬌身左側彈墜琴之人,一身粗布深藍色半舊大褂,看他雖花白發鬢,麵色如蠟,且目光炯炯,一撮銀髯挺在胸前。他忽然引吭高歌,切切驚歎如秦鼎漢罄,晉唐絲竹之儒雅絕倫!仿佛船頭上飽經風霜的艄公,在空寂的大河上,扶搖浪花,獨吟漁歌之快活哉,且厚重悠遠。
他們所唱為山東琴書,二人為父女倆,長者手扶墜琴的便是邱月銘,他乃琴書名伶。揚琴操手是他的女兒,邱穎穎,取自《禮記》霞明玉映...穎杖琴瑟。
隨後你來我往的互為接應,頓挫有方,且珠聯璧合,令在場眾人連連喝彩稱讚。
“好,好,嗬嗬,妙妙!”
一書唱罷,且一片掌聲,一堂喝彩不絕,一番傾國傾城!
這時,牟月萍放下手中茶杯,對身旁的童星洲說道:“誰不知牟某為一方戲癡,什麼歌兒曲兒沒聽過,卻鍾愛邱老板這一口,聽著舒坦,而後再品更是舒坦呀!哈哈,,,”
“嗬嗬,,嗯,這是牟老爺的雅興,懂戲沒過有遇到知音也!”童星洲忙笑顏應之:“嗬嗬,,知音?嗯嗯,好,,”童星洲似乎一言說中了牟月萍的心思,隨後忙吩咐家人送去賞錢。
不多時,邱老板前來答謝,而他身後便是邱穎穎。童星洲忙偷眼再瞧,隻見穎穎少許卸妝,與眾人道萬福施禮後,一陣香風拂麵,令人目光一亮。她含笑間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雖已過豆蔻年華,卻苞潤欲滴,楚楚動人!
牟月萍帶穎穎與在座引薦,然一一點頭。
之後,隨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