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流刷刷。
在這片靜謐山水之間,南宮不語有些訝異地看著突然到來的陳陌,他那賽雪的白袍隨著山風輕輕舞動。
“你……還能施展出劍道?”南宮不語有些不敢相信。
“師兄試試便知。”陳陌淡淡地笑著,驀地持著啟陽劍,隨手一劃。
一道劍光如流水一般咣的一聲流瀉而過。
叮咚。
叮叮咚咚。
南宮不語的耳邊響起了泉水叮咚的聲音,眼前是一片清泉激石的景象,汩汩的清流奔流直下,在這條溪流的對麵是一片鬱蔥的樹林,一個青衣少年站在那裏,任由清風鼓起腦後未結道髻的黑發。
青衣少年手中執劍,對著他微笑,揮劍斬來。
景象突變。
南宮不語的眼睛一眨,青衣少年忽而在前,忽而在後,忽而在左,忽而在右……
一時很遠,一時很近,不知所蹤。
“攝魂!”南宮不語終於反應過來,怒喝一聲,丹田處的虛象瘋狂轉動,識海之中一片清明。
一盞燭火,驀然浮現在南宮不語的身前,這盞燭火平靜地燃燒著,沒有被一絲微風擾亂,正如此刻南宮不語的心神,固守不動,默默燃放。
南宮不語盯著那盞燭火,心神就安寧了下來,恍惚之間,仿佛回到了那年那月的竹屋。
獨自一人,孤坐台前,一盞吞吐火焰緩慢而堅定地燃燒著的燭火,照亮了整個竹屋,竹屋之中簡陋的擺設清晰可見。
南宮不語盯著燭火看了許久,忽然閉上了眼睛。
旋即,一股淡淡的靈力忽然間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人的神魂如燭火,心火不滅,鬥誌不息。”
“師尊要做的是攝魂,將人的心火偷走。”
“而我……”
南宮不語陡然睜眼,眸子閃過一道精芒,右手猛地按住桌上的長劍,一劃而過。
燭芯被一劍斬斷。
燭火滅了。
光芒消失,整個竹屋陷入一片黑暗。
天空雷霆轟動,天劫降下,整個竹屋被雷光劈成兩半。
良久,淡淡的焦煙飄起,在稀疏的月光之下,一道身影慢慢地站起身來。
他哈哈大笑,手掌一伸,掌心就亮起了一盞燭火。
這是他的虛象。
這是他的心火。
這是他的……斬魂大道。
南宮不語一閉眼,一睜眼,驀然一劍斬出,心火滅,一切的景象轟然破碎。
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陳陌重新浮現在他眼前。
陳陌悶哼一聲,嘴角竟是流下一抹鮮血。
陳陌的心火剛才被他斬斷了。
“心火被斬,你居然隻是受了一絲輕傷。”南宮不語微微皺眉,似乎不太滿意,“你隻是虛靈一變,你到底有多少道虛象?”
陳陌笑了笑,沒有答話,再度架起長劍。
渾身白發白衣,恍如雪中仙人的南宮不語冷笑一聲,也將長劍架在了身前。
南宮不語自詡有著虛靈三變,三道虛象,根本不懼陳陌有任何變招。
在絕對強大的實力,一切奇技淫巧都是班門弄斧。
不過令南宮不語驚訝的是,陳陌竟然真的在修成禪道佛道的時候,施展出了攝魂劍道。
按照常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從古到今,還沒有人能跨越大道施展其他大道的,除非此人雙修兩種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