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這是怎麼了?轉念一想,雲凡頓時明白了,原來這裏發生的事早就驚動周圍的鄰居,他們都在自家屋內隔空觀望,隻是沒有人敢出麵幫他們罷了。
世風日下,世態炎涼,人人尋求自保。江湖紛爭之事就連官家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這些貧苦老百姓了,雲凡搖頭苦笑,回到木屋之中,點上了所剩不多的燈草。
楊沐薰驚魂未定,哪肯在冰涼的床上多呆,至從她父親失終後,放眼四望,真正對她好的隻有雲凡一人,撲入雲凡懷中,不住抽泣的同時,緊緊將其抱住,生怕雲凡會突然離開。
“四年來,楊伯伯對我視如己出,薰兒有的我都有,薰兒沒有的,我也有。他如今生死未卜,我當然要照顧好他的女兒。”想到這,雲凡堅定了信念。
“薰兒不哭了好嗎?有哥哥在,哥哥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雲凡一邊安慰著楊沐薰,一邊為她檢查傷勢。好在除了額頭有一小塊淤青外,其他並無大礙,薰兒隻是被嚇壞了。
“可是,我爹怎麼還不回來啊,薰兒真的好害怕,薰兒再也不敢一個人呆在家裏了。”楊沐薰依然將雲凡牢牢抓住,不願鬆開,或許隻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安全。
至於楊立輝為什麼還沒回來,雲凡又哪裏知道,他的心裏,同樣坎坷不安,但在楊沐薰麵前,他總是表現出一副大哥哥的樣子。
相處了四年多,雲凡比誰都清楚楊沐薰有多倔強,也正是因為相處得久了,他也總結出了一套對付楊沐薰的方法。用美食誘惑,百試百靈。
雲凡打開了荷葉包,一股淡淡的芝麻香彌漫開來。因為芝麻餅烤出來的時間長了,其芝麻的香氣也變得淡了許多。盡管香氣很淡,也未能逃脫楊沐薰敏銳的鼻子。
“芝麻餅?”楊沐薰翹起小腦袋,眼角還掛著淚珠。
“來,薰兒吃一口。”雲凡拿起一塊薄薄的芝麻餅,遞到了楊沐薰嘴邊。
楊沐薰搖搖頭,“薰兒可以不要芝麻餅,薰兒以後可以很乖,但薰兒再也不要一個人,再也不要。”
將芝麻餅放了回去,雲凡輕撫薰兒發梢,輕聲道:“明天哥哥去醫館,也帶著你,以後哥哥去醫館,都帶著薰兒。”
“真的嗎?哥哥不會騙我?”楊沐薰一雙泛紅的大眼睛眨巴著,疑視雲凡。
“當然不會騙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雲凡平靜開口。
楊沐薰年幼,雲凡學著楊立輝以前的樣子,一邊輕輕拍打著楊沐薰的後背,一邊出言安慰。
小丫頭很好框,沒過多久,燈草燃盡,油燈熄滅,楊沐薰也呼呼睡著了。
再次將楊沐薰放回床上,為她蓋好被子。這下她沒再翻身起來。
看著楊沐薰已經熟睡,雲凡這才回到了門口。
寒風依舊,此刻再瞄整條巷子,空蕩蕩的,顯得格外冷清。
“今晚如果我能早些回來,又豈會發生這事。我明明聽見有人叫他少爺,會是哪家的少爺?”借著昏暗的星光,雲凡陷入沉思。
清風縣不算大,全縣百姓不過二三十萬,有兩成人口都在農村。盡管如此,住在城裏的被稱為少爺的也有上百人,想要從中找出黑衣人,以雲凡目前的身份無異於大海撈針。
好在雲凡一連兩針都刺中黑衣人重要穴位,積血起淤。一天之內如沒有針灸大師為其疏通血脈,也足夠他在床上躺上個把月了。
稀疏的星星一路向西,直至閃爍著消失在了天際。黎明破曉,雲凡打了個寒顫,一夜未眠,他的眼裏增添了幾條血絲。
搓了搓凍僵的雙手,雲凡點燃了柴火,燒了一盆熱水,將楊沐薰叫了起來。
洗漱過後,薰兒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二人牽著手一起向濟世醫館走去。
二人穿過幾條狹窄的巷子,又走過了兩條沉靜的街道,時間尚早,加上天氣寒冷,早起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