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開的,屋裏太悶了,……小月,吉時快到了,我們該過去了!”
“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吧?”
“不,我們一定要過去!我要親眼看著他幸福,才會走得心安!”
“夜鸞姑娘,老身奉命前來有請夜鸞姑娘去觀禮。”話沒說完,皇城一個頗有威信的嬤嬤已經前來“邀請”。
夜鸞就知道,即使她不想去,也肯定會有人來三令五申地“邀請”,隻是沒想到這個“邀請”會來得這麼快!夜鸞跟燁華的關係,整個暮光之城的人都傳的沸沸揚揚,燁華對她的榮寵也是暮光之城人人得知的事情,這些時日以來,她忙著出入軍營,獻計獻策,暮光之城的臣民也是有目共睹,她隻是初來乍到,想立威邀功,莫過於先從她下手。
盆栽綠草,瓶插紅花。水晶簾卷蝦須,雲母屏開孔雀。盤堆麟脯,佳人笑捧紫霞觴;盆浸冰桃,美女高攀碧玉。食烹異品,果獻時新。弦管謳歌,奏一派聲清韻美;綺羅珠翠,擺兩行舞女哥兒。
甫一進門的刹那,便迎來了四麵賓客的所有目光,甚至連喧囂的歌舞聲也出現了短暫的凝滯,台下不約而同一陣唏噓之聲,他們是為夜鸞這個曾為保衛皇城而不顧惜生命的“敲門磚”而感到深深惋惜與同情麼,還是為燁華棄她而高攀仙家女子而憤憤不平?抑或隻是想看看大庭廣眾之下燁華怎麼麵對他的新歡舊愛?……與那位仙子新娘相比,他們顯然將更多的關注都傾注於夜鸞,甚至說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可惜,她臉上隻有盈盈笑意,讓他們失望了!落落大方地見過禮,便坐回了燁華身邊的側位。
可夜鸞知道事實並不像想象得那樣簡單,依明月樓那位近來對她的百般刁難看,她是不會放過這個當眾刁難的絕佳機會的!
直覺間有人在強烈地注視著,回頭,正看到一旁淡然觀禮的少典和他身旁明豔的赤姬。
“現由家姬夜鸞給城主、城主夫人獻茶!”司儀悠長悠長的音調將沉思中的夜鸞拉了回來。
“她……”燁華正要開口阻攔,不曾想被一旁的明月樓仙女給打斷。
“我知道她嬌弱,已經特意免去了讓她替我梳頭的儀式,我知道夜鸞姑娘也想親自表示一下對城主的新婚祝福,這次夜鸞就不必推辭了吧?”她故意拋出的一番話,將矛頭直接指向了夜鸞,這一番舉措果然引來了無數賓客的圍觀,人們紛紛猜測著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梳頭糾葛背後的妻妾爭寵,每個人臉上都不約而同地蒙上一層意味不明的笑意。
“夜鸞不敢!……”夜鸞趕忙起身向前,如此坦然地迎上了端坐在主位的女子,那位即將成為燁華妻子的女人!遊鷸高身花紋的金鳳冠,大紅的羽翟,長長的裙裾鋪了一地,裙身上的翟型彩畫雉如鳳凰般奪目,好一派雍容華麗的仙家氣派!
須臾,不卑不亢地說道:“想必姐姐也很清楚,夜鸞乃一介武夫,耍刀弄棒倒是可以,對於針線女工,綰發理妝卻不甚在行,隻是怕玷汙了姐姐的雲鬢花顏,但既然姐姐三番五次相請,實在也過意不去,無奈夜鸞不慎感染眼疾,實在是怕耽擱了姐姐的終身大事,才……”事情的前因後果,夜鸞一字不落地娓娓道來,各路賓朋漸漸倒向了她這個弱勢群體,都不住地點頭表示同情。
“夠了!……吉時已到,奉茶吧!”仙子冷冷地打斷。
端著茶杯的手始終在顫動著,恍惚閃現過小時候的燁華和青如相跟的畫麵。小小的燁華編織著一個花環,帶著童真的笑意將花環堅定無比地戴在了小如的頭上,那是象征他們爹娘的愛情的定情信物。
“哥哥,你會像爹爹拋棄母親一樣,離開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