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鸞姑娘，您醒啦，該喝藥了。”好熟悉的聲音，好像燁華，她回來了麼，又回到他身邊了麼？
“燁華……燁華……是你麼？”迷迷糊糊中，緩緩睜開了剪水雙眸。
“夜鸞姑娘，該喝藥了。”是卓然淡淡的聲音。
“是你……”心裏一陣失落，果真是夢麼，夢靨太過短暫。
“是師父特意給你熬製的仙藥，……待你喝完藥，我帶你去見他。”
“我不喝，我沒事。”本能地抗拒著，夜鸞不會喝這些莫名奇妙的藥。
“我要見前輩，卓然，求求你，求求你帶我去見他！”昏睡前一秒的所有事情急速在腦海回放著，那位前輩一定知道什麼！
“師父特別交代，喝了藥才可以去見他。”
“為什麼？”
“師父他老人家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們做晚輩的，沒有權利過問。”
“好，我喝。我喝！”豁出去了，隻要能救燁華，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漫過幽寂的長亭，沁人心脾的冷意從骨子裏好似被什麼攆了出來，接著肚子裏升起一股融融暖意。果然，是那個藥起了作用。
“果然沒讓我失望！嗬嗬，你為了燁華竟然可以什麼都不問就喝下碗裏的藥。”前輩一臉慈祥地看著夜鸞，眼裏的睿智穿透茫茫雲層，篤定地看著她。
“你在考驗我。”夜鸞有些慍色，不得不佩服老狐狸的算計。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你還真沒讓我失望，為了燁華，毫不過問碗裏的成分就一飲而盡，如果不是深愛，不會付出到這種地步。”
“前輩言中了，夜鸞隻想請您指點，該如何去做。”
“先前碗裏的藥是特意為你安胎的，天上人間擁有很長的時差，而我交給你的任務使你必須即刻趕回人間，光速扭轉，那藥是極好的安胎藥。”
“好，我現在就返回人間。”
“如此甚好，讓卓然陪你一起去吧。”老者說完，早已隱去。
“今天是最後他和魔族的最後一戰，對麼？”
“天機不可泄露。”
“既然是天機，是天命，為什麼還要元始天尊出麵請我逆天而行？！如果不是最後一戰，他又怎會顧及我和燁華之間的感情？！這個世界本就殘酷，天界的冷漠不是沒見識過，隻是我想不通原始天尊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卓然暗歎一聲，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是啊，以後就會明白的。原來仙人並不曾超凡脫俗，遠離世事，他們為了爭奪權力甚至不惜賠上一座城池！”
“這隻是你的想法而已，……其實我們並沒有你想的這麼齷齪不堪。”一向溫和的卓然終於被夜鸞嗆到，他白皙淡然的臉上飄過一絲異樣的紅色，隨即有些急迫地解釋道。
“那你告訴我，你跟隨我來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迷霧重重，從一個迷宮步入下一個迷宮，處處充滿了陷阱與設計，直覺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可夜鸞看到的除了茫茫迷霧還是茫茫迷霧。
“我來……”卓然頓了頓，費力地長吸一口氣，道：“隻是為了保護你。”
“為了保護我……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夜鸞不再繼續追問，有些問題應該適可而止。
“有時候想想，你們仙人活得真是瀟灑，遠離紅塵濁世，再不用忍受人世的悲苦，生離死別，再不會有那麼多無奈，再不會有那麼多傷害……那該多好，隻記花開不記年，那該是多麼幸福的場景！”夜鸞感歎，心裏想著此時此刻拚死征戰的燁華，想著他們之間沒有未來的未來，心裏湧起一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