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談愛疾心(1 / 2)

深秋的風繼續吹刮著大地,像是冬日要來臨的前兆,風中夾雜著絲絲雪花,看不見卻能感受。

洛陽西城門口出現了一對主仆。

主子一身白色雪狐棉衣,芙蓉祥雲百花褶裙,脖子上圍著雪白的紗巾,站立於城門口,望著西邊的小道和小道旁若隱若現的小河,淡紅朱唇,濃眉細眼,空靈脫俗的麵容似曾相識卻又略顯陌生,為人婦的夕月的確少了幾分青澀,美麗卻隻增不減。

與之相比一旁的丫鬟打扮就略顯拙劣,與這樣的主子站在一起好似空氣,似乎永遠都捕捉不到男人的目光。

“夫人,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可別傷了身子。”丫鬟很體貼的說道,言語之中又帶著幾分敬畏和恐懼。

“不礙事,難得初冬的洛陽人煙漸少,若不趁此機會出來轉轉,我都快忘了這個世界上山和水的顏色。”說這番話時,夕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哀怨,想來這些時日她過的並不怎麼開心。

這世界上有兩種女人永遠不會開心,一種人嫁給窮人當老婆的女人,一種是嫁給富人當老婆的女人,無論女人做出其中任何一種選擇,當初的海誓山盟都會慢慢被摧殘和抹平。

小河潺潺流水,清脆悅耳,寧靜安詳的聲音由遠及近。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夕月望向小河的方向歡欣鼓舞的說道,對自然的向往才是人性最深處的渴求,反之也證明這段時間她的確過得不怎麼樣,才會有這樣的渴求。

夕月和丫鬟漫步在小河道旁,任由身旁流水一去向東,時不時從地上撿起幾塊小石子打起水漂。

“啊!想不到夫人還會打水漂?”丫鬟驚訝的說道,這些小把戲怎麼是大家閨秀會玩的?也難怪丫鬟會如此驚訝。

被丫鬟這樣一問起,夕月方才細細想來,喃喃自語道:“我怎麼會?”

時間還早,難得一見朝陽終於破曉而出,點點金光灑向闊別已久的大地,在世人仰望的目光中緩緩升起。

夕月和丫鬟繼續漫步在河堤之上,突然前方叢林之中若隱若現一個黑色的東西,兩人繼續向前走去,當快要靠近那個東西時一股刺鼻的臭味迎麵襲來。

“夫人,我們還是走吧!”丫鬟有些害怕的說道。

可是夕月並沒有理會丫鬟,繼續向前走去。

直到靠近那個黑色物體時,兩人幾乎同時大驚的叫道:“啊!”

待緩過神來,兩人再次望向那個黑色物體時才確定那的確是個人,麵部朝下很難看清他的長相。

“夫人,我們走吧,見到死人不吉利的。”丫鬟朝四周望了望顫顫巍巍的說道,四下無人突然看到一個死人,對於兩個女人來說的確是件可怕的事。

但夕月卻顯得不太驚慌,由於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夕月的好奇心越來越重,她決定將這個人翻過身子來看看。

“來搭把手。”夕月指著一旁畏畏縮縮的丫鬟說道。

丫鬟唯唯諾諾的走了過來,將臉側向一邊跟著夕月一起搬弄著那人的身體,相比之下倒顯得丫鬟向主人,主人像丫鬟。

費了好大勁,兩人總算是將男人的身體翻了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被女閻羅重傷的花中淚,蒼白的臉龐沒有一絲血絲,嘴角還掛著被風幹的血跡。

而吸引夕月和丫鬟目光的卻是那隻布滿褶皺和青筋的左手,枯藤般的左手暴露在日光下,讓見著的人都禁不住因之作惡。

“好奇怪啊!這人看起來年紀輕輕怎麼會死在這裏?還有這隻手真令人惡心。”說罷,丫鬟將頭轉向一邊。

夕月直勾勾望著花中淚那隻左手,當日在唐來樓麵對怪手劍客生死一線的一幕又浮現腦海之中。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又是誰能夠傷得了他?”夕月喃喃自語道。

夕月伸手摸了摸花中淚的鼻息,雖然已經很微弱了但畢竟還是有,那麼這一切的疑問就得等花中淚醒來才知道。

夕月趕緊吩咐丫鬟到城裏叫來馬車,兩人與馬夫也費了很大的勁終於將花中淚從河堤移到小道上,將花中淚抬上馬車向著洛陽城裏的方向飛馳而去。

夜深,城西小客棧,燭火亂跳,閣樓小屋裏一個纖細的身形來來回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