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突然停了,但春雷還炸響在天際。
雷聲轟鳴,它像是在悲鳴又更像是抱怨,它想用它所能做的一起去阻止那些正準備行惡的人,然而它終究在那九天之上什麼也不能改變。
“黃衫仙子,這兩個人怎麼辦?”那群女子突然問道。
這是主宰著這對夫婦命運的疑問,然而黃衫女子的回答更像是晴天霹靂,比這雷聲還讓人膽戰心寒。
“殺,殺了他們,他們活著會比死還要難受。”黃衫女子惡狠狠的說道。
沒有可以主宰他們的生命,裝的再像聖人終究也是偽裝的。
話畢,其餘幾名白衣女子拔出腰間的軟劍,明晃晃的劍刃像一條條毒龍一點點的靠近中年夫婦。
“夫人,天眼龍葵現世,你我也該贖罪了,你不會怪我吧。”中年男子摟著中年婦人說道。
“種花人本應不該種這萬毒之花,但事已至此實屬天意,淚兒已長大成人,我們也再無遺憾了。”中年婦人望著中年男子說道。
她眼中有淚,但她臉上卻掛滿了微笑,她的眼神裏充滿了無盡的溫柔,這一刻她仰望著他、他俯視著她,能超越生死的隻能是愛情,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可以戰勝死亡的恐懼。
正當前方兩名白衣女子的劍快要逼近中年夫婦時,突然平地驟起大風,大風攪的花叢不得安寧落紅滿天。
似乎嗅到了一絲殺氣,幾名白衣女子停下了手上動作呆呆的望著天空之中,那裏什麼都沒有但她們的眼神卻充滿了恐懼。
“誰?究竟是誰?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黃衫女子指劍問天道。
就在這時,漫天的落紅之間出現了另外一種紅,它的紅更加嬌豔更加刺眼,紅的像血一般。
風駐,花紅落於土,紅衣白發人墜落於小院之中,她不是別人正是夕月,她是來救人的嗎?可她的眼神中為何隻有殺氣?
“你們見過花中淚嗎?”夕月有些神誌不清的問道。
這裏沒有回答她,黃衫和幾名白衣女子都握緊手中的劍,隨時準備刺出致命一擊;而小院一角的中年夫婦一聽花中淚更是沉默不語,看此女人著裝怪異眼神凶惡定是不懷好意。
夕月見沒人回應,隻好挨個詢問,但終究沒有一人應答。
夕月怒吼著,她的每一聲怒吼都震響天際,驚飛了山林的鳥、驚落了莖上的花、驚慌了這裏的人。
離夕月較近的兩名白衣女子嘀咕著什麼,隻見二人相互點了點頭,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朝著夕月後背刺來。
這兩劍並不算快,但這麼近的距離足以給對方造成重擊,想必二人也是有十分的把握才敢出此兩劍。
誰知這兩劍竟然被夕月察覺,她突然轉過身來,用那發著凶光和殺氣的眼睛望著二人,此時兩名白衣女子手中的劍依然被夕月鎖住動憚不得。
“不好。”黃衫女子低語道。
話畢,隻見夕月伸出雙手,那十指上的指甲如刀鋒一般狠狠的紮入二人的心窩上。
隻聞“咯咯”作響之聲,兩名白衣女子口中發出沉悶又痛苦的嚎叫,但很快她們便沒有了聲息靜靜的躺在血泊之中,胸前露出一個洞血肉模糊,像是心已被剜去一般。
眼見這般情形,黃衫女子和其他幾名女子皆是驚恐萬分,見夕月向著一旁中年夫婦走去,餘下的幾名女子才悄悄的繞到黃衫跟前。
夕月雙手染滿了鮮血,鮮血一點點滴在這寧靜的土地上,她緩緩的向著中年夫婦走去,她想要做什麼?
中年夫婦一點點的向後退,退到牆角已經是無路可退了。
“告訴我,花中淚在哪裏?否則你們都要死。”夕月惡狠狠的說道。
“不,不,我們不認識姑娘說的花中淚。”中年男子吞吞吐吐的說道。
“不可能,店掌櫃說過到這裏一定可以見到花中淚的,他怎麼敢欺騙我?”夕月怒吼著。
說罷,她伸出那雙魔爪緊緊的掐住中年夫婦的脖子。
“不說出花中淚的下落,你們都得死。”夕月凶惡的望著中年夫婦道。
此時的夕月已經急紅了眼,若是這一擊下去定然會犯下這輩子無法彌補的大錯,可此時她已顧不得那麼多了。
但她突然停了下來鬆開了手,她的目光變得溫和,她的臉上出現了微笑,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一旁的門檻,門檻上有很多被柴刀劈砍過的痕跡很是猙獰。
那裏什麼都沒有,但為何夕月突然性情大變?或許這一切緣由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此時,夕月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副很溫暖的畫麵,畫麵中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和一個高冷的小男孩,小男孩坐在門檻上一手扶著木柴一手揮舞著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