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陸陸續續地往門外走，文靜挽著向吉的手也往她家的方向走去了，昨天晚上，向吉留宿文家，與文靜同房，文靜也從昨晚起真正地成了向吉的未婚妻。公堂上就剩下段一帆和幾個衙役了，衙役們見段一帆不走，誰都不敢動，直直地站在那，手執刑棍。
段一帆內心極度恐懼，整個人就木在那，知道他發現眼前的百姓全走了，才回過神來，把臉上的神色埋了進去，頓了頓嗓子說道：“你們幾個也下去吧。”說著，自己從椅子上起身，往後府去了。
衙役們見他走遠，才鬆了一口氣，把刑棍擺放好，各自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劉向房間內，孟龍與劉向對坐著，劉向自從公堂上回來起，臉上的神色就一直不太好，孟龍問道：“大人，你是不是再想張正龍所說的話？”
“是啊，他說得對，我們隻是抓住了他進文靜的房間，最多也就是判個強奸未遂，也就做個幾年牢，幾年之後，他還是可以繼續做他的公子哥，逍遙法外，靠，不能把這種畜生殺掉。”劉向氣得捶了一下桌子，好在孟龍手快，不然整個桌子都翻了。
孟龍也明白劉向心中的憤怒，明白劉向那顆想為死去的女子討回一個公道的心，不過張正龍確實說得對，此刻他們實在是沒證據，來證明此前的幾起奸殺案與張正龍有關，如果就這樣貿然把張正龍說成凶手反而不好，一方麵是不能讓文風縣的百姓信服，另一方麵要是張正龍的父親下血本進京買通官員，參劉向一本，這對劉向以後的仕途影響也不好。
兩人就這樣你望著我望著你，無奈地歎著氣，但兩人都不是那種隻會唉聲歎氣的人，兩人整頓好心情，打起精神仔細地考慮一切可能得到證據的方法。
孟龍想了想說道：“大人，我覺得的我們是不是可以從段一帆這個點尋找突破口。”
“段一帆？師爺明說。”
“大人，你注意到他在您審案時的表情沒？”
“我一心放在審案子上麵，哪裏還管得上他。”
“大人，我一直在留下觀察他臉上的表情。自從張正龍進來起，他就一直盯著張正龍，臉上的表情甚是緊張，很在乎張正龍說的每一句話。”
劉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段一帆認得張正龍，豈止是認得，說不定張正龍他們幾個之前犯下的案子段一帆都知道，所以當他見到張正龍的時候，就會特別緊張，生怕張正龍把自己供出來。”
“大人所言甚是，段一帆自從您開始審案，就跟被人點了穴一般，全身僵硬，臉上寫滿了緊張與恐懼。他可能還以為自己裝得不錯，不會被人看出來，然而正是他反常的表情出賣了他，讓我知道他覺得認識張正龍，而且絕對與張正龍的關係不一般。”孟龍肯定道。
就在兩人說起段一帆今日在公堂上的表現前，段一帆還在自己房裏，心想：“今日我在公堂上鎮定的神情與動作，絕對不會讓劉向和其他人發現我跟張正龍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靠，我當初就不該收他們的錢，答應他們奸殺女子，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倒好，這狗日的被抓住了，要是把我供出來我就死定了，還好他今天在公堂沒有被劉向問出什麼來。”不過他想到，張正龍被押回牢房時望他的那個眼神，讓他渾身不舒服。
可段一帆沒想到，他鎮定過頭了！
“就算我們知道段一帆與張正龍等人奸殺案有關，可那又怎樣，我們還是找不出證據來定他們一行人的罪。”劉向臉上的神色並沒因此而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