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生活向來嚴正無趣,少年過慣了這樣的生活,倒是不感乏味,對於久經苦練的他來說反而多了一分輕鬆自在。但軍中陌生而又疏離的氣氛使少年在不知不覺間倍感落寞,少年自幼性格淡漠,短時間內或者長時間內可能都無法與人打成一片,雖本性純良,卻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讓人無法接近。於是乎,即使進入軍營有了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同伴,依然孤身一人……
軍中偶爾有閑暇時間,少年感到軍中頗為無聊,便獨自到酒肆飲酒。要是以前,小莊必定會與我偷跑下山飲酒,隻是如今,隻能孤身一人,瞬間,黑衣少年的身影從腦海深處浮現,白衣少年歎息不語……竟是又想起往事了麼?少年搖搖頭,進了酒肆。
若說心有煩憂便要飲酒,白衣少年倒是有飲酒的必要,盡興飲酒之時,忽見一爽朗少年坐於對麵,定睛一看,不是故人,不免有了幾分失望,不過對麵的少年卻開口了:“這位兄台,可容在下借坐?”“無妨,兄台隨意。”白衣少年答道,他本就性格溫和,見有人主動搭話,眼眸中不免帶了幾分喜意。對麵的少年看在眼裏,頓生好感。“多謝兄台幫忙,隻是兄台獨自一人飲酒,豈不孤寂?”“身無朋友,自當一人飲酒,雖感落寞,卻也無奈。”白衣少年回答。“那兄台可否將在下視為朋友,隻要兄台願意,在下願奉陪到底。”白衣少年抬頭,眼眸緊盯眼前之人,“此話當真?”“當然!”兩人相視一笑,舉杯互敬……
要說知音難覓,但對於白衣少年來說,也許是夠幸運。那人仿佛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了亂世之悲,平生誌向,說得是濤濤不絕,繪聲繪色,白衣少年靜靜聆聽,沒有絲毫不耐的情緒流露,竟露出了幾分讚許之色。待到那人大致說完,白衣少年開口:兄台能夠看到亂世之悲,能夠感知民生之苦,欲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可謂難得。再者,兄台性格豪爽,一副俠義心腸,在下佩服,若日後有用的著的地方,在下定當全力以赴。對麵的少年喜上心頭,請問兄台大名,“蓋聶,”聲音不辨卑亢。“在下荊軻,荊軻的荊,荊軻的軻,蓋兄有用的著荊軻的地方,自當不辭。”兩人皆是如同遇見知己般,皆道出真心。
荊軻見白衣少年身邊佩劍,便開口詢問:“蓋兄可是劍客?”“是的,略對劍術有些領悟罷了。”白衣少年答道。“那可否讓在下領教一番?”荊軻問道。“當然,也請荊兄多多指教。”白衣少年抱拳,作出請的姿勢。就這樣,一場劍術切磋開始了。要說白衣少年謙虛過頭了倒真不假,兩劍相碰,沒到幾個回合,荊軻敗下陣來。“承讓了,荊兄。”白衣少年抱拳作揖。“我說蓋兄,你也太謙虛了吧,就這樣的劍術,可以到江湖上挑戰排名了。”荊軻連連稱讚。“荊兄過譽了,我看荊兄的劍法,倒也是揮灑自如,大氣磅礴,令蓋某大開眼界,讓我多了一層體悟,蓋某應該多謝荊兄了。”白衣少年辭讓道。
白衣少年感到天色漸晚,便開口:荊兄,你我今日暢談,解了蓋某心中之惑,蓋某不勝感激。但天色已晚,蓋某該回軍營,頗感遺憾,隻望來日能再與荊兄痛飲可好?“當然,與蓋兄暢談,亦是荊軻之幸,隻是,能否應允荊軻一事?”“但說無妨!”白衣少年答道。“能否允許我稱你為阿聶。”荊軻問道。白衣少年一頓,點頭應允。“那麼,後會有期。”兩人皆抱拳,隨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