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持續過長,那人明顯失去耐心,連出殺招,兩個少年聯合接下幾招,卻明顯無反擊之力。白衣少年見狀,隱匿至那人身後,竟不顧危險要硬衝上前。黑衣少年一驚,加快進攻,攻勢猛增數倍,白衣少年趁此機會瞬移至此人身後,此人隻顧力敵前方,渾然不覺,一劍刺入,才驚覺有所反應。此人怒氣叢生,一個反力將白衣少年震至數米開外,黑衣少年立刻猛攻上前,連補數劍,白衣少年掙紮站起,亦提劍上前,兩人連續發出殺招,此人再無生還之機……對決結束,白衣少年虛脫,倒地不起。黑衣少年驚覺,打橫抱起,返回至自己住處……
是夜,白衣少年醒來。“師哥,你真的是不要命了麼?你那一衝,幾乎是要將命搭上。若不是你內功修習深厚,恐怕此時,卻邪又多了一陪葬之人。”黑衣少年有些怒氣,直直說道。“當時我隻想盡快結束戰鬥,沒想那麼多,拖得越久,對我們來說越不利,若想勝利,必會冒險,是生是死,無從計較。隻是略有遺憾,無法再與小莊並肩作戰,倒是有些不甘。”看著白衣少年由堅定變為不安,竟是因為自己。黑衣少年心中波瀾起伏,竟一時梗塞,無法言語,隻得以沉默應對。良久,黑衣少年說道:“經此一戰,我竟沒發覺師哥如此不珍愛自己的性命,前幾天師哥的遭遇,我多少也能感知其中凶險了。小莊有個建議,不知師哥可願一聽?”白衣少年眼帶疑惑,問道:“什麼建議?”隻見黑衣少年眼神一淩,嚴正說道:“師哥是鬼穀弟子,莫說他人深知無法輕易殺死,就算有人找死來尋,也要在於己不利時盡量保全自己。師哥,你的命是我的,如若有人搶先一步將你暗算至死。就算到天涯海角,我衛莊也不會輕易放過。因此,我建議你盡量多顧及自身,否則,我行誅連之事,師哥也無法阻止。”白衣少年陷入沉思,不語,他實在無法明晰,這些話語,究竟包含了幾層用意,若說關切之意盡顯,卻有些不真實……
“小莊,可還有別的事情?”白衣少年轉移了話題。“怎麼?師哥這就要走?你確定你的傷能支撐你應付外麵的變局?”黑衣少年譏諷道。“自是可以,若在此長留,韓王必然起疑,於你不利。”白衣少年從容答道。黑衣少年再次緊盯眼前之人,明明是對手,卻流露出如此多的關切之情;明明是對手,卻表現得如同知交一般;明明是對手,卻給予如此多的溫暖。這樣的人,這樣善良至極的人,此生,隻能作為我的對手,無法逃脫。無論誰生誰死,如同死局,難以解開,這難道就是宿命的惡意麼?
沉默良久,黑衣少年答道:“並無其它事誼,師哥不必憂心,師哥把傷養好,可自行離開,小莊絕不阻攔。隻是師哥要考慮清楚,若是讓我查覺你傷沒養好便要強行離去,小莊可是不會輕易放人。”白衣少年緊盯眼前之人,暖從心生,小莊,終究還是那個在鬼穀之時言辭淩厲,心地善良的小莊,真好。想了許久,開口:“小莊,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