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虹劍在蓋聶身邊放置了很久,蓋聶始終都在閉眼打坐,並未動過他。天明將其握在手間,竟感到了絲絲涼意侵襲。劍柄是涼的,上麵沒有大叔久握後產生的溫暖,也沒有大叔的手上留下的熟悉的,令人熠熠生輝心安的氣息,想來,大叔是許久沒有碰過他的淵虹劍了。
也對,大叔自始至終,從未完全好過,傷勢不僅沒有緩解,還有惡化的趨勢,他最近這段時間,隻顧著調息恢複了,哪還顧得上執劍練武呢?想及此,天明不由得多看了他家大叔幾眼。
劍柄是涼的,劍身同樣也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在無邊的暗夜中散發著逼人的寒氣,那無形的寒氣,籠罩在淵虹劍上,使它渾身透著光亮,照亮著整個馬車,在無邊的暗夜中,隻有那柄淵虹劍,在熠熠生輝,似乎隨時等待著飲血……
暗夜,總是漫長的,悄無聲息的,它總是在無形中消耗著常人的耐心,以及無時無刻不在打擊著常人的勇氣與無畏,讓他們在暗夜中不斷地喪失這些東西,使他們最終變得害怕,束手無策,於是,幾乎是所有的人,對暗夜都有著莫名的恐懼。
對於未知的東西,人們通常會忌憚他們,會排斥他們,當然了,也會躲避他們。隻是,真正的勇士,終究不會害怕未知的東西,越是未知,越要探究,越是迷霧,越要揭開,越是深淵,越要步入,這便是,他們不同於常人的地方……
而蓋聶,恰恰是真正的勇士,即使大多數人不了解,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也是無可更改的事實。對於蓋聶來說,越是未知,他越有興趣去探查一番,就像當年在鬼穀一般。對於鬼穀山路的探索,還有,對於未知人生的探索。他從不會走,千百年來鬼穀所流傳的強者之路。
讓人瞠目結舌的是。他開辟了,前所未有的,無人走過的未知之路,並毫不猶豫的踏上了這條路,放棄鬼穀,放棄天下,放棄了一切。為了這條未知的路,他可以說是放棄了所有。
這也許就是開辟這些未知的代價,隻是,這樣的代價,在讓人看來,很是不值得,但在當事人看起來,是值得的。
馬車行駛了很久,這條路似乎很長,看起來怎麼也走不完,已經走了很久了,這是蓋聶在長時間的顛簸中感覺到的,他這樣有耐心的人一時間也有些焦躁,在如此危險的環境中。隻是,他即使再焦躁,他的情緒也不會輕易表露。他總是那樣,看起來如此波瀾不驚,讓人安心。
不論是在怎樣的情況下,不論是處於怎樣的狀況中,不論是遇到多大的危險,蓋聶本人,都會表現的平靜無波。也許,這就是,強者的內心;也許,這就是強者的作為;也許,這就是強者的境界。無人能及,無人可以做到……
狼群緊追不舍,並不停的嚎叫著,在空蕩寂靜的平原中顯得尤為透徹,清晰,響亮,讓人無端生畏。更為奇特的是,這些狼速度也是不慢。馬車的速度已然加快,但它們依舊是緊追不舍。眾人冷汗涔涔,思緒萬千。
“還好當時聽了蓋聶先生的話,加快了速度,不然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這些狼群的速度之快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看來真的是有人專門訓練,但願,我們能逃出這裏,而不是在這裏,成為了他們的盤中餐。”
眾人想了一番,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馬車,馬車內的人,是天下第一劍客,是武功高強之人,是在危難中唯一能救他們的人。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他們也始終相信,有他在,他們,便不會輕易死去,至少,他也不會允許。顯然,眾人皆把他當做了神明一般的人物。